劲儿地说自己多不容易,那你想过我们普通人有多辛苦吗?你没有,你只想着你自己!!”
我搬出了围观网上撕○时学来的种种套路,吼得酣畅淋漓、头头是道:
“我告诉你们,你们现在在做的事情与从前欺凌你们的人所犯下的恶行没有任何区别!自命不凡的你们,归根到底也不过是成为了自己最痛恨的那类人的普通人罢了!”
“你——!”
网龄尚轻的菜菜子气结。
大约是骂得太过全情投入,我感觉自己的脑门一阵一阵地发热,这热气将原先就没能得到消解的怒气又调动了起来,冲得我大脑发昏、但又在迷糊中感到了一种奇异的冷静。
我迫切地想要做点什么来发泄胸口满涨的浊气。
于是我轻轻拍了下雷雨的后颈,半是中二半是商量地说:“宝贝儿,开下GPS。”
雷雨转动蔚蓝色的眼珠懒懒瞥了我一眼,看上去不太情愿。但大庭广众的,它又不好驳我的面子,抱怨地用头拱了我腰侧一下后只得被迫营业。
它一甩毛茸茸的大尾巴,在抖动了两下尖耳后就张开嘴仰天长啸起来:
“嗷呜——”
这极有穿透力的嗥叫声响彻了整个街区,带来了一瞬间的寂静,连楼顶上打成一团的五条悟跟米格尔都暂时停了手。
“突然搞什么鬼……”
JK们满脸警惕,不过出于对雷雨的忌惮,好歹没有不识相地轻举妄动。
我活动着手腕,一边随口回答:“在读条呢。”
正说着,丝丝缕缕的黑雾在区内四处浮现出来,如狼烟一般拔地而起,并缓缓在雷雨正上方聚集、最终形成了一大片黑云。
其中就有来自两名JK以及米格尔的三缕。
吟唱完毕的雷雨已经停了下来,睁着一双透亮的蓝眼睛无悲无喜地注视着骤然阴沉下来天空,但它悠长的叫声却似乎仍弥漫在空气里没有散去,将面露惊惧的三人冻在了原地。
我没有露出像以往那样核善的微笑,而是绷着脸冷冷地放下狠话:“今天在这里吊打你们的就是个普通人,请记好了。”
——听家入硝子说,大多数咒术师天生便拥有一种术式。虽然根本分属于不同领域,但如果硬要说的话,我感觉自己的生得术式大概是「愤怒」吧。一旦愤怒起来就会爆衣成为无敌的超级赛○人那种。
虽然偶尔会生点小气,但我极少会感到愤怒,到目前为止也只体验过两次:第一次是跟桃夏雷打架的那天,我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如何用炁;第二次就是今天了。
炁这种东西听上去很高大上,实际运用起来却麻烦得很,大约可以类比为TYPE–M○ON世界观下的魔力、修真小说里的灵力或者再直观一点,比作电力。如果不做转换直接利用的话,用途其实相当有限。
不幸的是,我十五岁那一年的时间全用来学日语了,相关事宜基本上只记住了苗家的谁跟蜀地的谁离婚后反目成仇、五台山的老和尚比家里老头子还能喝、东北的人口外流太严重老牌天师都快灭门了之类的八卦。所以直到现在,我会用的术式还是只有金光咒,平时遇事则全靠肉搏跟放狗来摆平。
但是此刻,被这股无处安放的怒火烧灼着,我的灵感忽然如泉水一般涌现了出来,甚至到了无需费劲去抓就能掌握的地步。
遵循着高中时期锻炼出来的肌肉记忆,我将掌心那支用高密度的炁凝结而成的箭矢搭在食指上,对准黑云拉开了弓弦。
箭离弦,一团属于元炁的乳白色光芒在云层中心陡然炸开,黑云迅速荡开无数圈层层叠叠的涟漪,其中又闪烁起密密麻麻的光点。而后,由无数光之矢所构成的箭雨自云层中降下。
落点是新宿地界内一切被雷雨锁定的恶。
我右手呼噜着闹起脾气的雷雨,左手则搭在额前,以遮住天幕中炸开的光点,发出叹为观止的棒读:
“哇——好厉害哦——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自己在剽窃魔法少女小○的既视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