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侍者显然是被吓了一跳,谨慎地看了看周围,“请务必要慎言。”
冷哼一声,魏杰越看那乞丐越觉得刺眼丑陋,他走到宫门的守卫面前,“这里是我堂堂康国的宫门,每日有多少大臣经过,你们让乞丐在这里徘徊,就不怕坏了大臣的心情?若是陛下出宫,难道你们也要让陛下看到这样污秽肮脏的人吗!”
闻言,守卫们惊出了一身冷汗,虽名义上都该称为陛下,焕王还未正式登基,几乎每日都会里外的奔波,现在本就是还不算安定的时候,若正如魏杰所说,惹了陛下不高兴,那……
他们连忙抱拳俯身,“多谢魏公子提醒。”
说着,几人赶忙地就跑了过去,把那乞丐围了起来。
脱下外袍擦干净手上的污渍,魏杰把衣服扔到了侍者的手上,“小石,回去把这件衣服烧了,我再也不想看到它。”听着身后的传来的拳打脚踢的声音,他一口气终是得以纾解。
临近落日,乞丐双手撑在竹竿,慢慢地移动着,一边走一边轻轻地咳着,脏乱的头发还有微微低着的头,没有人看得请他的模样,也没有人在乎他的模样。
忽然间,从远处传来女子的尖叫。
“救命啊!救命啊!”声音中尽是慌乱无措,乞丐站在原地,明亮的眼睛穿过交杂在一起的头发,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声音也吸引了其他的信任,他们聚集在一起,围成了圈,看着中间不断挣扎的女子,却只敢小声地窃窃私语——抓这女子的正是官兵。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女子挣扎的厉害,发髻散乱开来,衣服也被揪地皱起,她的手脚胡乱地摆动,似乎像是发作了某种疾病,有点癫狂,束缚住她双臂的官兵皱着眉,眼神狠厉。
“奴婢梅儿,未得陛下之指令,竟敢擅自逃离公主府,你还不知错!”
“公主府”三个字一出,围观的百姓顿时一片哗然。
“放开我!我要见陛下!我要入宫!”梅儿喊叫着,脸颊在激动下越发变得通红,“陛下一定知道公主在哪里!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泰宜公主现在不知所踪,陛下也在寻找之中,奴婢梅儿,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一些,回公主府等候发落,否则,我有权现在就对你采取必要的措施!”为首的官兵拔出自己手中的剑,明晃晃地,折着的光落在了梅儿的脸上。
梅儿直接跪了下来,对那寒光视而不见,“官兵大人,我求你,求求你,你就让我见一下陛下吧,我要陛下当面对我说!”
瞧着那不答应便不起身的样子,官兵咬牙切齿,“得寸进尺!”看向其他几个同僚,“还在等什么!就一个女人,你们还想浪费多少时间!”
“是!”
“官兵大人!官兵大……呀啊!”一根竹竿横空出现,向自己飞跃而来,梅儿抱着头重新蹲下,只听到耳边“砰”的一声,一直锢着她的那个官兵正好被被打中了头,惨叫地摔到地上。
“谁!”
官兵们看向竹竿飞过来的方向,而从另一侧,一道身影极快地从人群中闪出。还没等梅儿反应,人就被一手环抱住腰,直接从原地跃到了旁边街道的房屋之上。事发突然,人群爆发出不小的喧闹。
回过头的官兵看了一眼原来梅儿的位置,再顺着人群的视线看到了屋顶,而此时,两人已经又是一跃,留给官兵的只有一块衣角的残影。
为首的官兵面色难看,“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追!”
“是!”
低下是匆忙的脚步声,周围是快速移动变幻的景色,梅儿压抑住已经到达喉咙的惊恐,紧紧地环抱住身侧之人的腰,那腰身纤细,而透过粗糙的布料,她能感受到女性特有的起伏还有阵阵的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追赶的声音彻底消失不见,又是一次降落,周身冷冽的风也终于停止了呼啸。
“可以了。”嗓音通过身体传到了梅儿的耳中,有些沉,像是一记闷锤砸进了梅儿的心里,她放开手,抬头看向那面容,眼角的泪瞬间就溢了出来,“公主。”
“……”
看着眼泪吧嗒吧嗒掉个不停的人,杨婉妗叹了一气,抿着嘴浅浅地笑了笑。
把人带回那间破破烂烂的房子,梅儿打量着四周,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杨婉妗把一个果子放进梅儿的掌心,“现在只有这些可以吃。”她掀开头发,房间没有烛火,只有借着月光,对着残破的铜镜,用一根带子束在了身后。
如梦初醒,冰凉的果子像是直接把梅儿的手也给冻住了,“蹬蹬”两步地跑到杨婉妗的身边,“公主,我来帮你。”她把果子给回杨婉妗,解开带子,用手指代替梳子,轻轻地梳开里面混扎着杂草的头发,头发已经多日没有被打理过,彼此纠缠在一起,打理起来并不容易。
“好了。”透过铜镜,眼见着好不容易停下来的眼泪又有要止不住的趋势,杨婉妗轻声安慰。
“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好……”吸吸鼻子,梅儿嘴巴都撅起来,“这叫什么事啊!公主你什么时候受过这些……”不仅是这头发,还有脸上那些脏兮兮的,包括这房子,一切就像是某种恶趣味的杂耍。
“我就应该早一点从府里跑出来的……焕……咳咳,他怎么能把公主逼到这种地步,实在是太过分了!”
“……”杨婉妗沉吟了一会,“这几天你一直都在公主府?”
梅儿点头,“那夜我突然困顿,坐在门外便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关在府中柴房,而天已大亮,我想要出去,却没有人应答,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焕……”
“事到如今,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