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跑得那样快那样自然了,怕挨揍。
她心中愤懑,咬牙切齿地夹了块皱皱巴巴的东西,仰头一口便在嘴里嚼起来,没成想越嚼眉头便越展开。
她又尝试着夹了条小咸菜。
好吃。
味道居然是很不错的。
于是她就这样一口皱巴巴一口咸菜地将食盒清扫干净。
吃完了气也消了。
末了还浅浅打了个小嗝。
这次就先原谅那个不懂事的弟弟,下次再找他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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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愔吃饱喝足,抬脚跨出小院,这次总算是走了正门。
她在脑中仔细回忆了一番绿园应当往那个方向迈步。
想了好一阵儿,最后果然以放弃告终。
她肯定是因为脑子受了伤没有以前好用,如果她伤好了,不说将军府路线,将全京城的大小道路统统记下都不在话下。
但是现在伤很明显还没有好,那么记不住也是正常的,况且府里的建筑外形都大差不差。
想着,她心安理得地迈出步子,想往哪走往哪走,四处转悠得倒也自在,就是离绿园越发遥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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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愔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便来到了一处明显荒僻许多的院落。
她惊奇地四下扫了扫,没想到将军府内还有这样的地方。
院落不大,但周围却平白空出不小的空间,不与其它院子邻近,仿佛被孤立在外一般。院墙瓦片的样式倒是与其他建筑没什么差别,只是灰尘更多,又荒草丛生,整间院子便更显得破败起来。
她绕着院墙转了转,好奇心不知怎地就被勾住了。
院子的正门被一把厚重的铁锁系住,要破开也不是不行,就是动静可能会有点大。
庄愔并不想引起旁人注意,于是三两步转移到后侧面。
她沉下身,正准备从院墙翻进去,余光便扫到一片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身影衣着华贵,但是胆子一看就小,正偷偷靠近着呢,一看有人打算捷足先登,面上一惊,被吓得手软脚软浑身一激灵,身体前倾差点就摔倒在地。
庄愔不解地皱了皱眉头,她今天穿的是小翠特意准备好的裙装,粉嫩粉嫩的,明明挺可爱,有那么可怕么?
难道是自己面相可怕?
有那么一瞬间,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为了挽救自己的形象,她破天荒地挂起笑脸,准备过去扶一把这位胆小的客人。
谁知那客人见着她靠近,反应更是夸张了几分,脚下生风拔腿就跑,好像靠近他的是什么恶名昭著的活阎王。
跑什么?
庄愔一下子上了火,飞身上前,将抱头鼠窜的人双手反剪按倒在地。
“我说,你跑什么?”
手底下的人立马打起颤,身体抖得像筛糠,缓了好几息才颤颤巍巍开了口。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若是早知大侠在此,小的一定不敢前来冒犯。”
“你好端端地来这儿干嘛,当小贼?”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见这人翻来覆去只会重复这没什么意义的几个字,庄愔烦躁起来,手底下加了两分力。
虽然用力不深,但效果显著。
双手被钳的人登时痛呼起来,似是打算破罐子破摔,先前抖成筛糠的人出乎意料地硬气了起来。
“豹死留皮,人死留名!我谢璄岂会干那偷鸡摸狗之事!”
庄愔没理他,只是又上了一分力。
谢璄立马叫起来。
“嗷呜——留不留名不重要!我只是好奇那将军府二公子究竟是何种模样才来到这间院子的,大侠饶命啊!”
闻言,庄愔松了手。
“你早说嘛,又不是不让你看,你跑个什么劲。”
谢璄估计真是被吓破了胆,大气不敢出,二话不敢言,只是哐哐点着头,像只被吓懵了的兔子。
突然,有什么东西咻一下从大小姐脑中闪过,她觉出不对来,咽了咽口水。
“你方才说,你姓谢?”
兔子听到熟悉的姓氏,条件反射般点点头,“是姓谢。”
“不会是国公府那个谢吧。”
兔子再次条件反射地点点头,“是国公府。”
这下完了。
庄愔只感觉无比悔恨,这下这一周,哦不,可能这一个月的小点心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