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云的印象中,玄阳子惜字如金,平时说话并不多,这一连串的词句说出来,青云略微有些不习惯。 玄阳子说完,面色虔诚,率先对着大殿之上的神像开始叩头行礼。 俨然是现今最为正式的三叩九拜之礼,青云见状效仿行礼。 可就在青云三叩结束之后,正欲行九拜“稽首”之际。 “轰……”天空之上突然传来巨大雷声,声音之大仿若要劈开天际。 玄阳子见状,面露疑惑,急忙抬手制止青云再度稽首,转而出门望天,其左手食指按上四指指肚,接连切换,口中亦是念念有词,不过青云却听不真切。 “师父,怎么了?”念竹见状连忙跑了出去。 片刻过后,玄阳子迈步进屋:“你生辰为何?” 玄阳子此话是对青云说的,青云见状连忙出言:“天陆一零一二六月十八日丑时。” “那便是了,往后我会授你上清技艺,但你我不以师徒相称。”玄阳子皱眉沉吟。 “仙长,这是为何?”青云不解。 “原因有二。”玄阳子顿了顿,接而开口:“其一,因一些缘由我被宗门削去道籍,我本欲收你为俗家弟子,不传法咒只传武艺,实则已不得为你授篆,已经失去开山收徒的资格。其二,你来历非比寻常,当与我道门大有渊源,我没有资格做你的师父。”玄阳子正色开口。 青云闻言亦是大惊,想开口发问,但玄阳子好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你不必多问,你的来历日后自见分晓,我也知之不详。” 玄阳子只说了青云的事情,却没有说自己为何脱离上清宗,青云也没有多问,他认为玄阳子想说的话自然会说。 “那我以后怎么称呼您?”青云无奈开口。 “道长。”玄阳子说道。 “道长,先前那自称青灵子的道人有一言托我转告与你。”青云点头答应,忽而想到了青灵子托言之事转而原话转达:“天山极寒之地、九天雷劫加身,万勿逆天而行。” 玄阳子闻言陷入沉思,转而徐徐开口:“原来如此,难怪这么多年,我费尽周折,亦是寻之不得,罢了、罢了……” 玄阳子说完脸上现出一丝苦笑,青云分明自玄阳子脸上看出了一丝懊恼,还有无奈。 玄阳子说完转而对着青云说道:“三日之后,便是你之生辰,届时天雷会再至,此番我渡你一纪灵气修为以抵天雷,时不我待,你且闭眼静心受之。” 说完也不待青云有所反应便抬手捏住了青云右手寸关尺,青云只觉一股巨大的暖流自掌心翻涌转而顺着胳膊徐徐流动,游走全身经络,好不舒适。 气流流转周身经络,转而朝其小腹脐部上方涌去,腹部瞬间传来一股撕裂般的剧痛…… 片刻过后,青云疼痛难当,终于是晕厥了过去。 …… “师父,您的头发?”青云昏睡,念竹抬头看向眼前的玄阳子头顶。 只见玄阳子本就花白的头发,瞬间再添新色,此时已然白了九成以上,其本就疲惫的面容之上,再添皱纹几道。 “不甚要紧,你且照看于他,为师需打坐调息片刻,青云醒了之后便喊醒为师。”玄阳子摸上了念竹的脑袋,慈眉开口。 青云整整昏迷了两日,玄阳子也闭目打坐足有两日之久。 接连两日,念竹承担起了照看二人的任务,只觉得好生疲累,但疲累却被担心的感觉冲散。 直到二人睁眼,念竹已然熬的两眼通红,此时正手捏两块面饼端盛清水靠近二人。 玄阳子见状无不心疼,探手摸了摸念竹的脑袋微笑示意感谢。 “我昏迷了多久?”青云见状抬手接过念竹手中之物将其呈与玄阳子。 “道长,您的头发怎么全白了?”还来不及听到念竹的回答,青云赫然发现玄阳子头发的变化,震惊发问。 “师父渡与你一纪修为的灵气,自身耗损很大。”念竹语带哭腔。 青云这回神细细感受身体变化,此时他虽然两日未曾进食,但却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端的是神采奕奕,而其本就消瘦的身形,此时臂膀胸膛赫然有精壮之感。 握拳发力之际,其浑身肌肉鼓起,有如连绵山脉,高低起伏。 灵气入体带来的好处让他大感神异,但他来不及欣喜,玄阳子虽然面无表情,但直觉告诉他玄阳子渡给自己灵气修为,想来是消耗巨大。 一纪乃是十二年,十二年的修为,说送人就送人,玄阳子不可谓不大度。 “明日丑时,将会有天雷在至,我传你灵气是为助你抵御天雷,你且试着引导气海灵气运行周身,细心感悟。”玄阳子看向青云说道。 “道长,其实您无需如此,每年至我生辰都会有天雷追袭与我,虽然天雷破坏力极大,但不知道为何却对我造不成伤害,不然我也活不到现在。”青云解释。 “此次与以往不同……”玄阳子沉吟说道。 “我上清宗有《上清经》一部,经文分“道人”“真人”上下两篇,此番我传你二人,供你俩研习。”玄阳再说道。 二人闻言内心生出强烈不安,且不说玄阳子之前半年时间除了教念竹一些做人的道理之外,根本不传授任何修行法门,玄阳子此番传下经文,此举大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