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邰州城东一座挂着罗宅二字的偌大府邸内。 此刻人声鼎沸,烟尘四起。 一个膀大腰圆的巨汉,立在人群里,挥舞着两只宛如沙包般的拳头左右开弓,直将一众穿着普通家丁服饰的汉子给打的四下奔逃。 罗家众人见此情景,脸上皆写着一个大大的懵字。 他们直至现在都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这人哪来的?他可有自报家门?” 罗家家主罗定山向自己的管家询问道。 那管家也是搞不清楚状况:“没,没有啊,他进来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就打人。” 开始的时候。 他们其实也没将这汉子放在眼里。 甚至还觉得,这汉子傻的有些可爱。 毕竟,这可是他们罗宅,而在这里的常驻家丁就有六七十人之多。 可仅仅是片刻之后,那数十个家丁就倒下了一半,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管家哭丧着脸道:“老爷,不行咱们就报官吧,咱们府里面这些家丁实在是应付不了这莽汉啊。” 罗定山扫了他一眼,跨步走出了人群。 “敢问这位朋友是那条道上的?” 罗定山张口道:“我罗家可有什么地方没做到得罪了您?” 场内那壮汉略微顿了顿。 可还没等他回话呢,就听一道淡漠的声音从大门处传来。 “打!接着打!一个别落下,全都给我放翻喽!” 听见这话音,众人抬头望去。 这才注意到大门口的台阶上还坐着一个人呢。 这人看上去年岁不大,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相貌俊秀,嘴角天生上扬,即使板着脸,看起来也像是在微笑一样。 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武华年。 场内那壮汉当然就是他的好弟弟石虎。 此刻。 他大马金刀的坐在台阶上,手边还放着一篮瓜子。 他边看着场内的真人版打戏,边嗑着瓜子。 而见到罗定山的目光朝自己看来,武华年亦是对他挥了挥手,笑呵呵道:“别担心,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单纯的想要拆了你家而已。” 好么。 他这话说的那可是真不客气,也太狂了点。 罗定山不禁冷笑出声:“我说,这位小兄弟,你应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 “知道啊。” 武华年歪了歪脑袋:“不然我过来干嘛?” “你既然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你就应该知道我罗家的影响力。” 罗定山躺在地上哀嚎的家丁,神色不善道:“你就不怕我罗家的报复吗?” “你觉得我怕么?” 武华年饶有兴致的望着他。 罗定山眯了眯眼,见他这有恃无恐的模样,大致能推断出来,眼前人应该是有些背景。 “或许你们是有些背景。” “但是我罗家,可也不是任人拿捏的面团,这邰州城也不是法外之地。” 罗定山冷着一张脸道:“我就不信我一纸状书送到府衙,知道大人不会惩处你们,不给我公道……” 知道大人?吴宏?让他惩处武华年? “他会不会惩处我,我不知道。” 武华年神色淡然道:“但我却知道,你罗定山只要去了府衙,就再也没有回来的机会了!” 罗定山愣了愣,眼含不解。 武华年则是不急不缓的说道:“陛下当初那是千叮咛万嘱咐,山南道全体百姓都要联合在一起,共渡难关,并且明令禁止,民间有人私自囤粮,趁机抬高粮价。” “而你罗定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应该也很有谱吧?” 不准囤粮,那可是李安民下达的命令。 一旦违背那就是违抗圣旨,欺君之罪。 而在这样一个时代里面犯了欺君之罪掉脑袋都是轻的,因为不知有多少人因此而被诛灭九族。 罗定山闻言眉头紧紧地扣在了一起:“你究竟是谁?” “鄙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武华年扭脸看着罗定山,一字一顿道:“我叫武华年!” 此言一出。 罗定山的脸色彻底变了。 现在的邰州城,有几个没听过武华年这三个字的人? 身为县令却被皇帝钦点为赈灾治水的钦差。 而在走马上任第一日,便让手下将山南道的知道给打了一顿。 这种事儿,即便是纵观历史,那也是相当炸裂。 而他连知道都敢打,那让人来拆了他一个平头老百姓的家,那可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了。 “原,原来是武大人,失敬失敬。” 罗定山得知眼前这个青年就是武华年后,言谈举止也多出了几分尊重来。 “少跟我说那些没有用的。” 武华年幽幽的说道:“咱们继续聊聊你囤粮的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