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一出口。 李安民与周启等三人全都沉默了。 而武华年却是仍旧不停口,面朝三人道:“我想请问几位,在这三人死的时候,朝廷在哪?” “我再问三位,在这三人死了之后,他们的亲眷被羞辱被糟践的时候,朝廷又在哪?” 说到此处。 武华年的一张脸也是阴沉的没法看了。 不过就在转瞬间,他的脸上就又出现了和煦的笑容。 “当然了。” “作为大乾的子民,大乾的官员。” “我心里仍然是尊重朝廷的,若不然也不会因为朝廷的一纸调令就跑到这个地方来拼命。” “而这山南道的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下大雨的时候,是他们顶在前线站在河堤上,指挥着百姓逃难。” “开凿蓄水河的时候也是他们,站在最前线,亲自监督蓄水河的开凿工程。” “等到水位下降,仍然是他们站出来,带着百姓们修建房屋清理农田恢复生产。” 武华年抬眼扫视眼前三人,道:“而他们做事做得好,我作为钦差,作为在这里发号施令的人,拿出点钱来犒赏自己的下属,这有什么问题吗?” 李安民差不点就要点头说没问题了。 可旁边的周启却反应极大。 他直接蹦出来道:“你犒赏下属当然没问题,可问题是你不该拿朝廷给你的赈灾银两来犒赏。” 此言一出。 李安民也顿时反应过来。 他刚才,差不点就要被这小子给带偏了。 他生气又不是因为这小子犒赏了几个官员,而是因为他动了不该动的钱。 李安民阴沉着一张脸道:“灾情面前,一两银子,一斗米,都能拯救许多人的生命。” “可你却将这些钱拿来给这些明显不缺吃穿的人,你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武华年眨了眨眼,忽的笑了。 “在回答你们的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你们一个问题。” 他凝视两人道:“你们知道我来山南道,朝廷总共给了我多少钱么?” 这事儿倒也不是什么秘密。 朝文武都知道,百姓也都知道。 所以,周启想也不想,直接开口说道:“外界传言,朝廷前后总计驰援山南道四十余万两。” “那你可知,山南道受灾百姓有多少?” “大约三十万。” 周启仍旧是脱口而出。 他看过山南道的受灾报表,所以此刻回答起武华年的问题也是张口就来。 同时,他还在心里面暗戳戳的想。 武华年这问的算是什么破问题? 以为能凭这难倒他? 可旁边的李安民却听出了些许的端倪了。 他抬眼望着武华年,怔怔的,没有说话。 果然。 就在下一刻。 武华年便从身上抽出了一张银票,放在桌前。 “朝廷总计给我四十几万两银子。” “而山南道的受灾民众,总计有三十万。” “若是按照四十五比三十来算,平均下来每个百姓就能平摊到一两多的银子。” “我这里有三千两银子,一会你拿走,回头我再给你找两千的难民过来。” “你别的都不用做,我也不需要你开河或者雇佣劳工什么的,你就给我用这三千两银子养活他们两个月。” 武华年直勾勾的看着周启道:“若是你养的活他们,我就输给你一万两银子。” “若是你养不活你这颗脑袋就是我的,如何?” “这有什么不……” 周启刚要和武华年对赌一把,李安民就拉住了他的胳膊。 “不用赌了,你做不到。” 闻听此言。 周启有些不服气。 这有什么做不到的? 大乾又不是所有地方的物价都跟卧龙县一样夸张。 上京城那边十斤粮食也才三十五文钱。 而一两银子足够换四百枚铜板,那也就意味着,一两银子可以买将近一百斤粮食。 三千两银子三十万斤粮食了。 难道三十万斤粮食还不够两千百姓吃两个月吗? 每天每人两斤半的配额,就算全都是正当年的成年人也足够了吧? 而见周启的那个眼神,李安民则是摇头叹息出声,径直道:“你好好想想,灾区为什么是灾区,再想想山南道的粮价是多少。” 周启一怔,这才反应过来。 山南道因为灾情的缘故,粮食稀少,粮价一直居高不下。 粮价最高的时候,几乎要十几文钱一斤粮,而且还不见得能买得到。 即便到了现在,那也要十文钱一斤左右。 若是如此算来的话,一两银子也就能买个四十斤粮食。 如此一来,那周启之前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