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撩眼皮。
雪菜扯起一抹同样生冷的笑意,“谢谢学长。”
杏寿郎目光落在黑色的台阶上,“需要休息下吗?”
雪菜柔弱地点头,“需要。”
炼狱杏寿郎伸出宽大的手掌,“我扶你?”
雪菜还来不及将手放上去,就感觉锖兔的视线凉飕飕地落在她身上。
雪菜心一横,将手落在杏寿郎掌心,热烈的温度顺着掌心燃进心窝。
好温暖。
雪菜忽略冷冰冰的锖兔,经过锖兔面前时,雪菜故意别过脸,不去看他冷得掉屑的脸色。
但不知是不是木屐底太滑,没走两步,她又踩到一块滑腻的青苔,不受控制地失去了平衡。
杏寿郎环臂将她扶住,“小心。”
雪菜双手堆在杏寿郎宽阔的胸膛前,像是靠着一堵安心的城墙。
雪菜撑着想要离开,脚腕传来酸胀的麻木,“啊,好像受伤了?”
看到二人的距离,锖兔眸色沉郁,像最晦暗的深潭,他上前道:“我背你吧。”
雪菜呼吸一紧,“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
话还没说完,炼狱杏寿郎就将少女抱起:“算了,我抱着你吧,反正下面就是集市了。”
腿弯挂在炼狱杏寿郎结实有力的臂膀上,少女洁白的脚背在冰冷的雾气中一点一点,随着下山的节奏,悠悠晃荡。
雪菜揪着杏寿郎肩膀上的羽织,不敢去看锖兔的眼神。
真愁人,虽然锖兔的态度一直冷冰冰的,但雪菜总有一种他在压制的感觉,让她有些不安。
雪菜轻轻叹口气。
炼狱杏寿郎耳聪目明,觉察到少女幽幽的担忧,他率先打破寂静道:“今晚是镇上的渔火节,我们去集市打探消息。”
雪菜点头,“嗯。”
转过淌着山泉的山林,眼前出现火红热闹的贴纸和灯光,喷香的章鱼丸子味道迎面而来。
雪菜眼前一亮,“好热闹。”
炼狱杏寿郎同样眼前一亮,“走吧。”
热闹的集市上,热情地居民在烤制着从海里新鲜打捞的食材,雪菜吸了吸鼻子,不自禁咽了口唾沫。
闻起来就很好吃。
炼狱杏寿郎找了个空位,将雪菜放在长凳上,避免她被乱跑的孩子挤到,“我去买一点。”
雪菜双手按住木质长凳,点点头。
炼狱杏寿郎一走,锖兔冰冷如实质的视线就落在身上。
雪菜决定还是哄一哄他,她往旁边挪了挪,小心地问:“你要坐吗?”
锖兔侧身抱着剑,没有动,冷淡的视线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他没有回答雪菜的问题,而是公事公办地说着情报,“宫町三千户人口,岛上只有「小岛」这一个姓氏。我们要查的失踪案件,共同点都是去过后山的神翕。”
他视线移向黑暗中矗立的小山丘,上面阴冷昏暗,与临近的集市形成鲜明对比。
“浴火节,从某种意义上,也是为了庆祝封印几千年前岛上的邪祟而生。”
雪菜点点头,暗自惊讶锖兔竟然也做了这么多功课。
雪菜问:“既然这样,我们去后山看看吗?”
锖兔的视线落在她的脚踝上,白皙的脚踝泛着红肿,扭的够呛。他硬着嗓子冷冷留下一句,“这些不是你担心的,你在这里别动。”
看着他也走入人流,雪菜握紧撑着长椅的手。
现在的锖兔好冷啊,从前的他虽然也很严肃,但从不会这样冷冰冰对她说话。
是因为她弃游分手的原因吗?
可是她当时没有想那么多。二刺猿移情别恋不是很正常吗?
雪菜胡思乱想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在闹市横冲直撞的小孩,倏地朝她这边冲了过来。
雪菜感觉肚子一沉,年久失修的长凳咔嚓断裂。
在她手忙脚乱撑住身体时,掌心擦过粗糙的木刺,划拉一条大口。
“嘶——”雪菜倒吸一口冷气,血红的血珠渗透出来。
“抱歉抱歉!”孩子的母亲好不容易追过来,向雪菜忏愧地鞠躬,“真的太抱歉了。”
她紧张地询问:“您没事吧?”
雪菜晃了晃手,“也不算完全没事。”
孩子母亲忙将她扶起,“真是抱歉,孩子的父亲今天出海回来过节,孩子太过兴奋了,我没有看得住。”
她愧疚道:“请到我家里去坐坐吧,我为您处理一下伤口。”
雪菜摇了摇头,“我在等我的朋友。”
孩子母亲诚恳地说:“我的家就在后面山脚,我让一朗在这里等。”
后山脚?正好也是待会儿准备去夜探的地方。
雪菜点点头,“那就麻烦了。”
孩子母亲严肃地叮嘱完淘气鬼小孩,就扶着雪菜往后山的房屋走去。
“说起来,你是外面的游客吧?”孩子母亲杏子问道。
雪菜点点头,“今天对你们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吧?”
杏子笑着说:“是啊,很久之前,这座岛是一位邪恶的大人的地盘,他喜怒无常,杀人如麻,最喜欢吃掉年轻女人和小孩。”
雪菜眉头轻蹙,怎么感觉这个描述听着有些熟悉?
杏子兴致勃勃地继续说:“但幸运的是,后来,猎鬼师家族的圣女来到了这里,用火焰堆起的术士,杀死了恶鬼。岛上的人欢欣鼓舞,就把这天当做重生的节日来庆祝。”
说话间,已经到了简朴的房屋前,“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