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圈本就勉强回来,将养些时日后刚能自理就强忍疼痛下床。
叶安向这段时间精心照顾她的魏夫人说明,魏夫人得知她是要回家见父母,也不好阻拦,只得再三叮嘱注意身体。
叶安的父亲只是马棚的马夫,母亲则是在外院做些洒扫的粗活,家中最出息的只有叶安,老夫妻俩得知女儿在内院挨了主子的板子,急的满嘴起泡,也没能找到人愿意通融让他们见见惹怒了主子的女儿。
即便后来知道女儿在魏大夫处养伤,但始终见不到人,终究无法完全放心。
这日晌午,叶母干完活兀自回房悄悄抹泪,叶安便是这时回到的家。
叶母见叶安回来,又是喜又是惊,连忙扶叶安到床上休息,小心翼翼的掀开叶安的亵裤后,再次哭了出来。
“娘,我没事,抹过药后一点也觉得不到疼。”叶安握住母亲的手轻声道。
她好是安慰了母亲一会,才迟疑地开口:“娘,我不想再用姐姐的名字了,我、能不能换回自己的名字。”
叶母眼中含泪的望向女儿,并没对女儿的要求有多意外。
甚至可以说她和叶父早就猜到有这么一天。
传言龙凤胎大喜,双胞胎却不祥,必须溺死其一,否则会殃及家人以及其他亲近的人。
手心手背都是肉,当年叶家夫妻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皱巴巴女婴,哪里忍心将自己的亲生孩子溺死。
但两人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到了,他们都在期望这两个孩子中能有一个意外夭折,这样他们就不必再遭受良心的谴责。
事实比期望的更加幸运,当晚就有一个女婴悄无声息的断了气,是那个先出生被起名叫叶希的女婴。
可这份幸运却让叶家夫妻俩的良心套上了一圈更沉重的枷锁。
是不是因为他们在内心诅咒着那个孩子,才导致那个孩子的死亡。
浑浑噩噩的几天后,夫妻俩才在还活着的女婴的嚎哭中如梦初醒。
仿佛是为了赎罪,夫妻俩并没有隐瞒叶安顶替姐姐名字长大的事,他们对早夭的叶希歉疚,对必须顶替姐姐名字的叶安同样歉疚,是以早就预料到等叶安长大,许是会不愿再顶替着姐姐的名字生活。
叶母长叹了口气,正要开口,就听外面传来门响,以及叶父急吼吼的关切声。
“小希到了吗?我刚刚遇到……”
叶父说着大步走进内间,看见趴在床上的叶安以及坐在旁边的叶母。
三个人一见面,霎时间安静了下来,瞳孔皆是变得空洞。
“找到了……找到了……”
异口同声的喃喃中,叶父转身去外间扛起锄头,到院子里的树下挥舞锄头开始挖掘。
一名路过附近的仆役隔着栅栏看到叶父,关切道:“见到小希了吗?”
叶父只自顾自地挖,并不理会问话。
那人又喊了两声依旧没得到回应,只当叶父见到女儿太高兴了,便没有过过去打扰。
叶父挖了会,跪地又用手刨,很快挖出来一个小木盒。
他用锄头将地面刮平,木呆呆地抱着木盒进房。
屋子外间,叶母正在杀鸡放血,内间的叶安在地上用麻绳串联处诡异的八角图案。
叶母随着叶父进屋,将盛装鸡血的碗分别放在绳结的几个交点,鲜红的血开始将绳子一点点浸透。
叶父将木盒放在绳子结成图案的中央。
待到绳子全部被血然后,眼神依旧空洞的叶安缓步走到了绳结中央。
一时间屋内狂风大作,屋外上空的云彩凝聚,天地都开始变色。
将军府内的人第一时间注意到空中的变化,疑惑的仰头望去。
轰隆隆的雷声响起,掩盖了从叶家居住的小屋内传出来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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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初春,冬雪消融,日头也变得越来越长。
薛厄睡醒时的天色从最初的天黑时分变成能亲眼等到夕阳落山。
服侍薛厄更衣的丫鬟满是惊奇地和他说起下午奇异变换的天色。
薛厄懒洋洋的坐在床边,不太感兴趣的打个哈欠。
“奇怪,怎么最近越睡越困。”
薛启兴老老实实的装鹌鹑,仿佛趁着薛厄睡觉乱跑的人不是他一样。
自从确定薛厄睡着后果真对发生的事情毫无所觉,薛启兴胆子越来越大,几乎每天早晨都去看叶安。
来来回回一折腾,这具身体的休息时间平白少了一个多时辰,不觉得困才怪。
其实只每天早晨见一回,薛启兴也开始逐渐不满足,但他虽然和叶安定好了暗号,却不敢让叶安轻易出现在薛厄面前,万一薛厄始终对叶安的名字耿耿于怀,再见到后又不由分说的让人打叶安可怎么办。
薛启兴饱受相思之苦,却不想这天晚上,居然看到叶安来到了院中。
“启兴少爷,老夫人命我送来花名册,说继阳小少爷的伴读,必须由启兴少爷亲自选。”
说着身着水粉棉裙的叶安双手递上记录将军府内六到八岁家生子男童的花名册。
薛厄那天将薛继阳吓走后,如承诺那般没告诉任何人薛继阳的身世。
薛老夫人不明所以,只当薛启兴不愿在这种时候留儿子在身边,可七岁的薛继阳早就过了该启蒙的年纪,不能再置之不理,便坚持不懈的让薛启兴参与儿子的教育。
薛厄接过花名册翻了翻,低笑着问薛启兴。
“小兴子,你觉得哪个给你儿子当书童好啊?”
薛启兴因骤然出现的叶安吓得魂不守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