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父刚刚薛启兴忽然看似亲密的与曲婉娥说话,他还以为事情有转机,怎么转眼间,女儿就跑了?
他回过神连忙奔进人群要把曲婉娥追回来,如今曲家的小辈没一个争气的,他全靠曲婉娥去攀扯薛家,不能丢了曲婉娥。
薛启兴思索这次曲婉娥究竟是真疯还是假疯,但人已跑远,真假也无从判断。
原地只剩呜咽哭泣的薛继阳,薛启兴终于叫护卫将其救走。
赫连祁没想到自己竟然目睹了这样一出闹剧,望向留在门口安抚百姓的薛启兴,他脸上的笑容越发讽刺。
待到热闹彻底重新回归喜气,赫连祁忍不住自言自语地嘲讽道:“再婚当天还与旧人勾勾搭搭,明芍,这就是你选的人吗?”
赫连祁已不想再留在此处,就算见到了谢明芍又如何?自取其辱吗?
刚刚那一番热闹,他就不信谢明芍丝毫没有得到消息,以谢明芍的性格,怎么会不出来,还不是纵容薛启兴。
赫连祁抬手捂住发疼的胸口,转身神准备离开。
他余光中忽然看到一抹红奔了出来。
“启兴少爷,出什么事了,耽搁这么久?”
赫连祁不可置信的停下脚步,抬起按住胸口的手,往眼睛上一个劲儿的揉。
那衣服……那衣服……是新娘子……对吧?
即便风俗不同,新郎新娘的衣着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动,赫连祁不至于连这都认不出。
可是……那穿着新娘服装的女子顶着的是赫连祁全然陌生的脸。
难道……薛启兴娶得不是谢明芍?
“薛兄!薛兄!”
赫连祁彻底放下别扭,冲到府门口被护卫拦下后依旧不停地喊道。
“是我啊!你的祁弟!薛兄!快让我进去!”
薛启兴正拉着叶安往府内走,闻言一回头,看到赫连祁手舞足蹈的对他呲牙直乐。
像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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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弟,在上京的朋友。”
薛启兴向叶安介绍道。
赫连祁一个劲儿点头,“是也,是也。此来仓促,不是薛兄成婚,改日定补上大礼。”
叶安似懂非懂地福了个礼,并未多问。
薛启兴知道赫连祁不远千里的来到边关,当然不是为了见他。
婚宴上人多嘴杂,薛启兴也不想因赫连祁的出现惊动家人,就让赫连祁先随他回房,等晚上没有外人了再说。
赫连祁听到没有外人,眼睛一亮,乖乖的跟着走。
待到宴席彻底散去,天色已经黑透。
如今薛启兴的新婚院子内,上空架起了上京城宅院内那般网绳,挂满星罗棋布的喜庆红灯笼,照的整个院子亮如白昼。
赫连祁之前听谢明芍说过这般景象,不过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好奇的左顾右盼。
整个院子果然如薛启兴说的那般没有外人,因为都是在院内伺候的丫鬟仆役护卫等下人,甚至连一个薛家人都没有。
赫连祁不禁将院内的人都看了个遍,肉眼可见的变得低迷,走到角落沮丧的蹲成一团。
薛启兴回来便先来找赫连祁,他远远看到赫连祁后,拿了壶酒走过去,坐在一旁的台阶,将酒壶递给赫连祁。
“我和谢明芍来自一个地方。”
只一句话,便惊得赫连祁抬起头眼睛发直地看过来。
“你,你们?”赫连祁被吓得磕磕巴巴的。
薛启兴想了想,尽量用赫连祁能听懂的话形容道。
“你可以将我们生活的地方理解成未来世界,那里没有皇帝,是一个更大的社会主义国家,额……你不用管社会主义是什么意思,总之不一样,国家兴办血糖,到了年龄,无论男女都要去上学。”
赫连祁眉头紧蹙,脑海中根本对那个陌生的世界形不成任何可以确切理解的影响。
“我和谢明芍是同窗,我……暗恋了她三年。”
“薛启兴!”赫连祁忍不住高声叫道。
薛启兴却笑,“我那时候每天放学都绕原路,就为了可以路过谢明芍的家,能陪她走一小段,明明在一个学校,一个年级,只是不是一个班级而已,她却从来都不认识我,每天我放学都跟在她的身后,只要她回头看我一眼,我就能够主动走过去对她说,嗨,你是二班的谢明芍吗?我是一班的薛启兴,想认识你很久了。”
赫连祁攥着酒壶,恨不得将拳头印在薛启兴的脸上。但想到如果谢明芍在这里,一定会大声斥责他。
谢明芍……谢明芍……他得了天下,却丢了最重要的人。
薛启兴自顾自的继续说:“我就这样天天想,月月想,想了三年,直至熬到毕业也没等到谢明芍回头,高考后大家就要各奔东西,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谢明芍,去参加学堂的同窗聚会时,我没有回我的班级,直接去二班找谢明芍。”
“她不在,我又出去找,在校场上找到了她。”
“我就像我一直在心里默念的那样对她说,嗨,你是二班的谢明芍吗?”
“我没来得及介绍我自己,就看到她身后有一辆车忽然拐弯向她冲了过来。”
赫连祁听到此处倏然坐直。
薛启兴神色未变,谢明芍的上辈子,已经是他的上上辈子了,所带来的影响比梦还淡。
“后来你都知道了,我们来到了这里,婴儿的大脑不太好用,我连自己从哪里来都忘了,谢明芍记得比我多点,不过她忘了最后见到的我。”
赫连祁要饿了要舌尖,逼自己努力消化,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