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当然是越快越好。”谢明芍说完又改口道:“明天好吗?我还没有和薛公子辞别。”
“当然可以。”
薛厄抬手凌空一划,躬身行了个绅士礼,身着中式长袍,却有种别样的优雅。
他重新挂起嬉皮笑脸的模样,向谢明芍伸出手道。
“美丽的小姐,为表感谢,我能邀请你和我一起跳支舞吗?”
谢明芍不明所以,还是将手指搭在薛厄的掌心。
薛厄又高喊道:“音乐呢?”
院内那些从上京城跟来的仆役又重新回想起曾被支配的恐惧,手忙脚乱的从房间里拿出各式乐器,熟练的吹拉弹唱。
音乐未必有多好听,但足够热闹,谢明芍在这不伦不类的伴奏下,被薛厄拉着偏偏起舞。
“你刚刚说感谢我?”
“嗯,蓝星,很久以前我就想过去哪里养老,没想到竟然从你这得到了蓝星的坐标。”
谢明芍有些不安,薛厄竟然知道她的故乡叫蓝星,并且还一直在找。若薛厄去了蓝星,对蓝星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到底来自哪里?”
薛厄不再隐瞒,“末世,你永远都不会想去的好地方,不过现在应该不在了。”
谢明芍琢磨着不在了可能是毁灭了的意思,升起戳人伤口的歉疚,之前所有的不理解也都变为同情。
怪不得薛厄不愿提起,
“一定很苦吧。”
“不啊!”薛厄毫不在意地说:“没什么苦的,我是自由军,嗯……就像你们那的索马里海盗,靠四处打劫生活,谁都打不过我,过得很好。”
谢明芍刚升起没多久的同情一扫而空,郁闷的翻了个白眼。
她是傻了才会认为薛厄过得不好。
“然后呢?”
“然后……”
薛厄忽然松开手,与附近的人交换了舞伴。
“……我和其他人走散了。”
谢明芍全神贯注的在听薛厄说话,丝毫没注意到周围的人也在跳舞,忽然被薛厄猛地一推,眼前就换了个人。
再看清面前这人是谁,吓出来的尖叫又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赫连祁强行加入,笨手笨脚的,突然他眼前不明不白的被换了舞伴,慌乱的踩到谢明芍的脚,更加手足无措。
“姑娘……是你?”
前两个字满含歉意,后两个字已然升起了令谢明芍怦然心动的喜意。
“公子好。”谢明芍垂眼遮去眸中的光,不过这微弱的光很快便散了。
“刚刚忘了,敢问姑娘可知道府上有没有一位姓谢的姑娘。”
“好像曾听过。”
赫连祁并未激动,略带木然的解释道:“不是在上京城,而是到这里之后。”
谢明芍想了想,认真的摇摇头。
“没有听过。”
赫连祁习惯了失望,再加上还分丶身应对这不熟悉的跳舞,干脆不再问了,转而和谢明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姑娘贵姓?”
“奴婢姓薛。”
“薛?”
“嗯,自小无父无母,幸被收入府中,老夫人赐的姓。”
“甚好,你定是极聪明的,才会得老夫人如此欢心。”
说话间谢明芍又被踩了几次脚,噗嗤地笑了出来。
“公子还是别说话了,专心跳罢。”
“哦,好”赫连祁尴尬的闭嘴。
跳着跳着,谢明芍自然的将额头抵到赫连祁的肩膀,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缓缓闭上眼睛。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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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厄将谢明芍换给赫连祁后,又换了几个舞伴,转转悠悠地到边上,干脆走出来,随手捡起一瓶不知是谁落下的半壶酒,仰头便喝。
【你明天就要送谢姑娘回家吗?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薛厄听薛启兴在脑海里问他,眼皮子都懒得掀,一口气将半壶酒喝光,才语气嫌弃地说。
“回来什么,你当是打飞机出门呐?不回来了。”
薛启兴沉默不语。
薛厄讥笑道:“我走你还不高兴?又是打仗又是结婚,你天天求我将身体让出来,巴不得以后身体只属于你一个人吧,反正我明天才走,要不今晚最后把你媳妇睡了?”
【你何必……唉,临走前就不能给我留个好印象。】薛启兴叹了口气,转而严肃道:“薛兄大恩,定当没齿难忘,无以报答,为由来世结草衔环……】
“得得得,你快停下吧,咱俩也算互惠互利,要没有你将身体给我,我还被关在那个鬼地方呢,我可不用你报答。”
【不,在更久之前,我就想向你道谢了,只是一直不敢,薛兄,若没有你,可能我在九年前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