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脸黑,看不见林德海的脸红,加之他一脸正义秉然,两个人都不移有他。 太子倒是想要把人斩了,他知晓自己要是这么做,等来的便是父皇的猜忌。 哪怕知晓把人送回京,手中证据不足,这定安郡上下有问题的官员,最后的处置怕是不尽人意。 思及此,脸色难看道:“把人送回京中。” 苏宁灏与林德海听出他的不悦,深思便知晓其中缘由。 但二人都知晓这举动是最好不过。 太子与苏宁灏乃是伪装进入城内,因此哪怕是住在郡守府,暂时也没有被发现。 他们明白这只是暂时,一旦着手调查账册的事情,瞒不了多久。 太子的安全很重要,何况现如今人找到的消息还没有传回去。 也因此,太子和林德海再次僵持不下。 太子坚持不把消息传回去,他要在此调查。 林德海却觉得此举冒险,若是不把消息送回去,万一再次发生之前的陷害,陛下会有怨言。 “殿下,此举是发密函,为何还不愿送消息回去?” 密函,只有陛下和丞相可看,又不会闹得天下皆知,打草惊蛇。 太子能说,他现在甚至是不相信密函这种东西,他总觉得,刺杀自己的人不是一个郡守就可以请得动。 定安郡不算富裕,只能算是个中等郡,调查的这段时间,能感觉到那些钱不一定都是郡守吞了,那必定还有人在其身后。 这话,他不好说出来,一说,那就是要和林德海走近。 再说,他对林德海的信任并不强。 太子不语,林德海着急,转而问起苏宁灏:“你怎么看?” 苏宁灏很是光棍的甩回去:“我如今是个罪臣,这种大事,我拿不了主,殿下若是无事,我便先下去,把曾经记得的一些内容给默下来。” 太子点头应下。 苏宁灏恭敬的退下,关上门的瞬间,还听到太子的声音,他说:“我知晓林统领的担忧,但未拿下定安郡守,孤是不愿去冒这个险。” 在之后的,苏宁灏没听到了,他去书房把当日所记住的东西默出来。 有些记不清楚的地方,都空着,就算这般,也是写出不少东西来。 直到最后一笔收尾,看天色才惊觉已经是半夜。 在他打算去歇息时,外面一阵骚动,他打开门出去,见主卧的门被推开。 徐如君从里面走出来,神色担忧,见到他显然是松口气,快步朝他走去,“这是怎么了?” 苏宁灏安抚道:“无事,你先回房等一等,我且去问问。” 徐如君信任的让他出门,就在原地等待,她看到前方火光冲天,隐隐有声音传来,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她不知道发生什么,这种感觉糟糕透了,像是被人堵住耳朵眼睛,伸茫然的地方,生命安全受到胁迫。 若是以前的她,怕是第一个冲出去,走到现场,亲自看发生什么,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有利的判断。 一刻钟后,苏宁灏衣裳凌乱的回来,他双眼发亮,声音里是压不住的高兴:“郡守府拿下了。” 徐如君诧异,就在刚才结束以上兵祸? “是你们做的?” 轮到苏宁灏诧异她的敏锐,神色逐渐凝重:“你是怎么知道?”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徐如君蹙眉,情绪上来,语气也不好道:“在这里,只有你们有人,从有动静到现在才半个时辰,若不是你们,还会有谁?别说是外面的人,如果是,你就不会这种反应。” 苏宁灏愣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更多的问题砸晕。 “这场兵祸是殃及郡守府,还是乃个郡?你们是要接管定安郡?那外面的灾民你们打算怎么处置?以及,你曾提过的人祸,可想好了解决的办法,病情源头可有被遏制住,还是在你回京这段时间失控了?” “这些问题,你们可曾考虑过!可曾想过底层的人!” 定安郡实在是太多问题,她一路上看到太多的人,为了一口吃的,能把身边的人给卖掉,能大打出手,甚至已经在嘴里的食物更是被他们扣出来。 明明,京城女眷捐献了那么多物资,明明,大梁朝廷赈灾的物资已经送到。 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悲剧发生? 他们,好不容易从天灾存活下来,老天都没有收走的命,却因为贪官污吏,没了。 这命,就怎么贱的吗? 徐如君在质问,不仅是为了那些人,更是为了她的命。 从醒来,就有人不停的念叨当初就应该杀了她,还没能在这个地方安稳,就受到酷刑险些丧命。 甚至是这段时间,把她当个包袱般高强度赶路,一路过来,高烧时,被威胁要把她丢下,任她自生自灭时。 徐如君是怨的,她没有办法不去怨,没办法不去把这些气借着这个机会撒出来。. 她知道,紧绷的那根弦。 它,崩了! 苏宁灏看着那双怨愤的眼睛,悠悠叹一口气,上前一步,见她朝后退,立即止住脚步,解释道:“郡守有问题,我们带的禁军不多,所以涉及的只是郡府,明日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