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都以为对方应该会理解自己的想法,李松和李槐也没有就排水问题仔细沟通过。因此挖沟的时候便闹了起来。 李松媳妇儿崔氏听说他家和李槐家闹起来了,从后勤组赶过去,奇怪问道:“这是咋啦?你俩咋闹起来了,听别人说,我都不信。” 李松气恼道:“李槐他们家屋后要垫高,这一垫高,家里排水咋办?一下雨不是被淹了?” 李槐说道:“不是,松哥。往年那是没办法。现在既然重修屋子,我也不想总闻水沟的味道。 尤其天热的时候,真让人受不了的。你家从另一边也可以挖沟排水,不影响的。” 崔氏听了道:“你们之前咋没说呢?原先一直都好好的,也没听你们提过,我们也没做啥打算。你这冷不丁地这会儿给堵上,李松能不跟你急吗?” 李槐媳妇儿也说道:“是这样的,嫂子。我们想着你们应该可以理解的,所以也没当回事,就忘了跟你们说。这是我们不对,可是这排水沟的事儿不能应你们。” 崔氏也急了,道:“那咋办,我这临时的往哪去挖沟?你家不同意,别家就能同意?更何况这地势就这样,又不是我家故意从你家过的。你这一堵上,下雨天我们家不就淹了吗?” 李松不肯让步,说道:“阿槐,不管咋说,这排水沟总要弄的。你既然没事先通知我,我就按照之前的挖。你家就是味道不好闻,我家可是淹水的,不行。这事儿必须听我的。” 李槐媳妇儿一听李松这么说,不干了。自己吵不过崔氏,自家李槐也比李松小,李松现在还临时管着村里的事儿,这事儿没地说理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坐到地上就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 “咱两家处了这么多年,你们还是哥哥嫂子,一点儿不为我家想想啊。好的时候就是兄弟,亲热的不得了。现在惹着你们家了,就翻脸不认人啦?” 一边哭着,一边抹了把鼻涕。接着哭道:“这么多年,年年夏天的污水味道难闻的很,都是我们家受着,我们家清理,你们可有为我们想过?我们没提过,是因着两家关系在这里,李槐又把你们当亲亲的哥哥嫂子,你们有谁问过一句?只当是我家应当应分的是吧。这回你们家李松做了村长指定的临时负责人,了不起了。就摆官架子,欺负我们老实人呗。这还不是村长呢,就在这耀武扬威的。这要真是村长了,我们还咋活啊?” 崔氏叫道:“我说弟妹,你说啥呢?还耀武扬威,跟谁学会这个词儿的?李松咋耀武扬威了,有事说事儿,别扯什么官架子。我家李松不是村长,只是暂时代管的。你可别往他身上泼这些脏水。” 李槐扯了扯他媳妇儿的袖子,想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可又不敢太用力,毕竟还怀着孩子呢。 他朝着李松夫妻说道:“我媳妇儿怀上了,受不了这气味了,你们就让让步吧。” 李松听了半天,又气又急,女人不能打,自己兄弟还不能收拾吗?于是出手就是一拳,打得李槐猝不及防,鼻血都流出来了。 “哎吆,这是干嘛呢?救命啊,快来人啊。李松欺负人啦,李松打人啦。”李槐媳妇吓坏了,从地上站起来挡在李槐身前惊叫。 这一叫把周围和在前院的人都喊过去了。两家这是在屋后排水沟的地方吵起来的。大家一到,赶忙将两家分开,给李槐擦鼻血。 崔氏赶忙拉住李松,说道:“快住手,别冲动。”又对着大家道:“没事没事,他们兄弟俩自己闹着玩呢。” “什么没事,还闹着玩,有这么闹着玩的吗?”李槐媳妇对着大家说道:“大家给评评理,李松打了我家李槐,就因为这排水沟的事情,这么多年兄弟出手就打人啊。” 李柏说道:“李松李槐,到底咋回事儿?你俩论年龄还是我哥呢,有这么做哥的吗?这么大人了,有啥事说不清楚,还动上手了。幸好孩子们不在,让孩子们看到咋办?平时好得一个锅里头吃饭,说打就打起来了。” 赶来的李青也看到了流鼻血的李槐,赶紧帮他止了血,说道:“多大的事啊?动上手了。马上就要完工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的。槐哥,你说咋回事?” “我媳妇儿怀了孩子了,怀相也不好。排水沟夏天味道难闻得很,就想把自家屋后垫高,别在我家这边排水了。他们不同意呗。”李槐擦了擦鼻子说道。 “不同意就动手啦,李松是不是这么回事?”李柏问道。 李松气道:“他该打。事先没说清楚,临了再告诉我排水沟改道。这我也不至于动手,刚刚她媳妇儿胡说八道,我不能打女人,不打他打谁。” 崔氏也委屈地说道:“咱家地势就这样,不从他家屋后排水,下雨天淹了咋办。再说他两口子也的确没事先打招呼,我们也没个准备。李松就不答应。可谁想弟妹开口就胡说。说我们摆官架子,欺压他们家,李松没忍住气才动手的。” 李青和李柏都被气笑了,说道:“就为了这么点儿事,也值当打架。” 李柏的爹、李松的叔叔李老汉也到了,看了看两个年轻气盛的人,说道:“行了,不够丢人的。村长带着咱一起建房,你们就竟给他惹事。平时你们闹啥,我都不管,这都快收工了,能不能省点心。李松你是咋回事?你既是当哥的,又是村长指定的领头人,你就是这么领头的?清溪村那边已经开始准备修路了,你还在这领头打架啊。李柏,你去请村长夫人来给李槐和她媳妇儿看看,别动了胎气。跟人说话客气点啊,就说我们付钱看病啊,不白看。银钱让李槐夫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