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帮你一把!”明月站起身,轻笑道:“你要是有骨气,就把它砸了,然后继续带着这孩子流浪。”
赵姬仍是不服气:“你是在说笑吗?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这时你让我们回去?”
嬴政从母亲手里抢下佩玉,仔细端详,终于发现端倪:“这是儒家的东西,你是小圣贤庄的人!”
“真聪明,要好好活着哦!”明月躬下身,对他笑笑。
“我会好好留着这个的,后会有期。”还未等他行礼,明月便已飘然而去。
过了一会,一辆马车停在嬴政母子身边,车夫摘下斗笠说:“看你们这样,不知何时才能到,上车吧!”
嬴政高兴地跳上马车,又把他母亲拉了上来。他靠车门处,手中拿着染了血的丝帕,又见她咳得厉害,于是问:“你受伤了?是否需要休息?”
“我没事!”明月抢过丝帕继续驾车,“这不是小公子应该担心的事!”
到了夜里,嬴政与母亲依偎睡在车厢中,明月仍倚在车门边。半夜醒来,嬴政看她发抖得厉害,又皱着眉,仿佛梦中受惊了一般,便从母亲怀里爬到她的身边,试了试她手的温度,竟凉的如冰,她的周身被奇怪的黑气围绕,似乎这黑气就是她梦魇的根源。他有些害怕,但还是壮起胆子抱住她的身子。这些日子的逃亡,他也很累了,很快便睡着了,而她身上的黑气也渐渐散去。
第二天明月仍感觉头疼和疲惫,她是又在噩梦中挣扎了一夜,亏得有一束微光渗透进来,助她驱散了那些怨气,可此时,她却被什么压得起不了身,手也被人握着。挣开眼睛,发现竟是嬴政扑在她身上睡得正香。看来邹衍说得没错,嬴政确能助她压制怨气,哪怕他现在年龄还小。他年龄还小,身体或许还承受不了如此强横的怨气,定是消耗了很多才做到的。不过这也说明,嬴政确为嬴秦子孙。
明月轻轻下了马车,为嬴政盖了个毯子,嬴政嘴里却念念有词:“你不要走——不要再抛下我们!”
明月摇了摇头道:“这傻孩子!”
嬴政醒来时已不见她,急的四处寻找,却只寻得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前面就是邯郸,我已打点好了,不会有人为难你们!”
“她不会有事的!”赵姬跳下马车,抢过字条拍在车衡上道:“还是跟从前一样不负责任,帮人也不帮到底,丢下就跑!”
嬴政有些担忧,反驳道:“母亲不知她昨晚的状况,她是受着伤来帮我们的!”
“那也是她活该!”赵姬并不领情,低下头对嬴政道,“政儿,莫要被她小恩小惠骗了,这个女人并不是你想象的那般,她帮我们或许只是为了利用我们再回秦国!”
嬴政并不明白母亲为何对救命恩人有如此大的成见,于是反问:“那父亲为何还不来接我们?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面对儿子的质问,赵姬也不知如何作答。
明月并没有离开赵国,只是先行去了邯郸城外的书馆,她准备在这里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原来在吕不韦和子楚离开赵国之后,赵姬带着嬴政一直藏身于邯郸的娘家,生活过得倒也不赖。但赵人一向仇视秦人,在他们知道赵姬母子是秦国公子异人的家眷时,便对他们□□打骂,甚至她们母子白天都不敢出门。后来赵国为了抓他们母子,将他外祖一家屠杀殆尽,嬴政的老师也在抵抗的时候为保护他们而牺牲,他们母子才沦落到东躲西藏的落魄境地。
“政儿,把那件玉佩拿来,我们明天拿它去换点吃的。”赵姬果然打起了玉佩的主意。
“母亲,我们不能卖这个,这个是恩人给的。”嬴政把玉佩抱着玉佩揣进怀里。
“不卖这个,我们吃什么。总不能把你父亲留下的信物卖了。”赵姬摇了摇头。
“母亲,我们去书馆吧。”嬴政央求着,不过是希望在书馆能够再见到她。
“好——”赵姬点点头,“希望那里真能庇护我们一段时间,你父亲能早点来接我们。”
晚上,明月正在跟书馆掌事谷风谈事情,有学生说有一对母子来求助,并递上了那块玉佩作为信物,明月知道那一定是他们。
谷风一边把玉佩递给明月,一边摇头。
明月握着玉佩,吩咐道:“他们被赵国追杀,暂时藏身于此,让那孩子跟着学馆中的其他孩子一同学习,至于他母亲,也给她找些事情做。”
学生看了看谷风,小心地问:“师父——”
谷风点点头,待学生出去,他才忍不住抱怨起来:“这孩子的身份特殊,若是赵国追究起来,怕是不好交代,也许会祸及书馆。”
“无论如何,要给他们一个安身之地,这买卖我们不会亏的。”明月看了看掌事,“或许这战乱就要结束了呢?”
“你是说这个孩子?他只是一个质子。”谷风有些难以置信。
“秦昭王也是质子,不也就差了一步就把天下收入囊中?”明月反问。
“那件事你不也插手了?所以你是把宝都押给了秦国?”谷风无奈地笑。
“我说了我只是为了赚钱!”明月噘噘嘴,“怎么,要不要打个赌?”
谷风摇摇头:“我说这些,并非是因为我是赵人,你不要多想。”
明月叹了口气:“明明是你在多想!只是——就算你多想,我也不会怪你,毕竟这是你职责所在。你虽出自小圣贤庄,但国恨家仇也不是轻易能放下的,没关系的。”
“好——且不管送玉有没有什么特殊含义,你这玉佩要是再送下去,这书馆可就真的要成了难民所了。”
“书馆本就担着收容难民的职责,就连小圣贤庄也是如此,如果没有书馆,不知道他们还会遭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