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我我的。我跟班长打听了,说他们俩毕业之后还真谈了两个月,然后分了。”
季遂乐惊讶道:“谈、谈了?可是我们才高一啊……”
“高一怎么了,你不知道吧,班长偷偷摸摸跟苏宿好了三年了,虽然说也算不上恋爱吧,不过感觉早晚能那么发展下去。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又不是学坏乱搞,还能一起进步呢。”谷灵云咬着吸管吸了一大口可乐,“不过邢何野这种人就算了,朝三暮四,不正经。”
斜对角的邢何野睨着她们的方向:“谷灵云,又说我坏话呢?”
“我在说事实啊,我看一个个都是被你的花言巧语给骗了。”谷灵云翻了个白眼,戳戳身边的季遂乐,“你说对不。”
季遂乐感受着邢何野投来的视线,没有回答。
谷灵云不知道,过去的同学都不知道,邢何野曾经是季遂乐的一场噩梦。初二那年,南源重新分了班,谷灵云是初二才开始跟季遂乐做同学,而季遂乐从刚入学开始就认识了邢何野。他是个很有领导力的人,身边总是不缺朋友,篮球队,辩论会,他积极参加活动,热情开朗,是老师眼里的优秀学生。
可季遂乐忘不掉。
她800米跑在最后一名,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终点,嗓子干涩身体乏力,只能蹲在终点旁的绿茵场里发愣。邢何野与四五个同学经过他,恶劣嘲笑着她,说她肥婆,跑起来像一个滑稽的皮球。
笑声此起彼伏,季遂乐脑海一片空白。
她只是没有那么好看,付燕担心影响她的功课,所以不勉强她减肥,只要她健健康康的。她不擅长运动,可她的体育课一样能够过关,这样的身体从没有耽误她的生活,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说自己。
从邢何野开始,她的外号传到了许多人耳朵里,路过男生队伍时,季遂乐总能听见低低的嘲笑声。
他们为什么要以她的外貌为乐,她没有做错什么。
离开南源,季遂乐有失落,也有不甘心,可另一方面又觉得是一种解脱。
她逃离了噩梦。
季遂乐浑浑噩噩地吃完了烤串,一半的时间都在走神。谷灵云也看出了她兴致不佳,一行人本来约好了下午一起去唱K,季遂乐推说不去,谷灵云也没有勉强。
分别前,谷灵云把季遂乐拉到一边,小声问:“你跟邢何野什么事儿啊?”
传言的起点是邢何野,这件事只有季遂乐一个人知道。重新分班后,邢何野的好兄弟被分去了其他班上,会明目张胆那样喊她的人不剩下几个。那些嘲弄的眼神依然存在,可季遂乐胆小怕事,不敢去当面质问他们。
她想着这是她自个儿的事,没有必要让谷灵云与邢何野之间有隔阂,便摇摇头说:“没有,我跟他不熟。”
“哦……也对,我记得你跟班里男生关系都不怎么讲话。”谷灵云一脸遗憾地抱了抱季遂乐,“那我走啦,下次有空再聚!”
季遂乐配合道:“好。”
与谷灵云分别,季遂乐没有立刻回家,她漫无目的地在街头逛着,一家家店铺看过去,有些流连,却什么也没买。
这条街的路口是游戏城,还有据说是全区环境最好的网吧。她有一个远亲就是开网吧的,常常说这年头网吧的生意特别好,网络游戏已经流行起来,但电脑跟网络还不够普及,在网吧包夜的人不计其数,还听说这里面有的人就是靠游戏挣钱的。季遂乐也喜欢玩游戏,但对网吧的印象不好,总是觉得那儿乌烟瘴气,不是她该去的地方。
游戏城比网吧还要惹眼,扬声器的音乐震天似地响,季遂乐掩着耳朵,站在马路边等信号灯。
褚利丰提着炸鸡,单手骑车。他骑车技术一向不错,今天跟徐聈清较劲,非要比谁先到路口,骑得速度快了些。胜利近在眼前,谁知乐极生悲,车头忽然朝着一侧偏去,他单手扶不稳车把,扔了炸鸡去补救也舍不得,长腿一伸试图脚刹,但明显来不及。
他只能扬声冲前面喊:“让让、让让,小心点!”
季遂乐遮着双耳,没听见他的声音。
褚利丰心想完了,不能真撞到人,他只好选择翻车。
砰得一声,车仰人翻,一块炸鸡从袋子里飞出,砸到了季遂乐脚边。
季遂乐回头,看见了惨不忍睹的褚利丰,跟支着银色山地车,不像一个画风里走出来的徐聈清。
她略带尴尬地看看炸鸡的“主人”,犹豫开口:“你……没事吧?”
褚利丰半个人被卡在车下,季遂乐好心地蹲下身救下了他的炸鸡,褚利丰这才艰难地从车下脱离,扶起了他的宝贝捷安特,又揉了揉被摔疼的后腚跟大腿:“没事没事。”
“噢……”季遂乐拎着炸鸡,看看褚利丰又看看徐聈清,褚利丰这会儿好像双手都没空,她只能把炸鸡递给徐聈清。
递出去之后,她反应过来不对,她好像下意识把他们俩当成同行的人了。
万一徐聈清只是路过呢?
季遂乐又开始胡思乱想。
徐聈清看了季遂乐几秒,叹着气,轻轻踢了捷安特的后轮一脚:“别人是带球撞人,你是带炸鸡撞人,挺别致啊。”
“嘶……你这人。”褚利丰眼角抽抽,“行吧,算我倒霉,愿赌服输,等下打机的钱我出。”
徐聈清耸肩:“我不去,你自己去吧,我还要买书。”
“行吧,反正就没约动过你。”褚利丰摊开手掌,“炸鸡拿来。”
徐聈清下了车,把炸鸡袋挂在褚利丰的车把手上。然后他转过身,注视着季遂乐:“前面是书店,你也要买书?又是资治通鉴?”
季遂乐一窘:“不是,我准备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