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它,算我们……交换定情信物。你去点一根红烛,我们私定终身。”
红烛前,两人气息交缠。
她说:“我会和蓉姐姐还有阁主他们说,但是大婚的事情,真的只能让你等到此间事了了。这次是我们一起等,好吗?”
能听见她这句话,他可以再等一个百年。
见柏奕如走得确实是回知州府的方向,云眠星稍稍放下心来。
“苏公子?”
突然有声音从背后冒出来,云眠星记起这是郑良淑也就是如今的卫一的声音,没有回头。
卫一小跑两步到两人跟前道:“这么巧啊,苏公子。你身边的这位小姐是?”
苏淮秋搂过云眠星:“是我的……未婚妻。”
“恭喜恭喜,以前没一点风声啊,藏得这么好。”卫一朝云眠星笑笑,“小姐你好,我叫卫一,能否让我看看苏公子的未婚妻长什么样子呢?”
“不了,她近日染了风寒,受不得风。”
卫一一楞,干笑了一声:“抱歉,是我唐突了。苏公子,我想向你打听一下知州大人怎么样了,听闻他前日受伤,这两日都未出府,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苏淮秋略一歪头表示困惑道:“为何你会觉得我会知道?”
“啊……”卫一尴尬地绞着手指,“抱歉,我病急乱投医了。知州大人也算我的救命恩人,他出了事我心里着急。可我只是一介平民,也不能上门探望。”
“这样啊。”苏淮秋挂着温和的笑,“可惜我与知州大人无甚来往,帮不了你。”
“打扰二位了。对了我在南门开了店,二位大婚时,可别忘了给我发一张喜帖,我有钱随礼的。”
这话颇得苏淮秋之心,他点头道:“一定。”
“那就说好了哈。我先回去了。”卫一拱手告别往前走去。
此时柏奕如和周袁早走远了,云眠星看着卫一的背影若有所思。
柏奕江坐在屏风后面,身上搭着薄毯,屏风的另一边站着的是微微弯腰的房师玄。
“知州大人,这些都是在下所珍藏的药材,听闻知州大人因公负伤,在下特地赶来献上,希望知州大人能够早日康复,继续为国效力。”
柏奕江斜撑着头,看着对面那个模糊的身影,不禁想到去年他来熠州时参加的那场穗慈会。
彼时他在众多大商的眼中,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而已吧?
他站在院子里,在流动的人潮中和房师玄远远地对上了一眼,那一刻房师玄眼中的不屑都还没来得及撤下,柏奕江只当作没看见应对着上来和他打招呼的人。
想不到还没有一年,熠州第一富商房家家主竟然为了见他,不惜去低头找元莳割肉交易。
柏奕江没有什么得胜的那种情绪,他只是感到滑稽。
“房家主的好意我心领了,东西就拿回去吧。”
房师玄似乎是预料到会被拒绝,继续道:“望知州大人收下在下的药材,熠州还需要知州大人您来主持大局。”
“哦,谢谢,那我就为了熠州百姓收下吧。房家主若无其它要事就先退下吧,我倦了需要休息。”柏奕江说着咳了几声,谢思安上前收了锦盒就要叫人带房师玄下去。
“殿下,殿下!”房师玄突然高喊,扑到屏风前和柏奕江对视。
他声音颤抖着道:“殿下,还请殿下相信小民的族兄没有害人之心呐!他是白相寺主持,是心慈的人,小民小时候把他当亲弟弟一样带在身边,他最是胆小了,绝不会做出加害殿下的这等大错之举啊!”
“望殿下网开一面,他身子向来不大好,受不住牢里的折磨啊!殿下,还望你成全小民这个当哥哥的心愿,放了小民的族兄吧殿下!”
说着房师玄竟朝柏奕江跪了下去,柏奕江侧身道:“房家主不必行此大礼,我也不相信弘真大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是流程如此,若弘真大师是清白的,我们自会放了他。还有,我受父皇之命来此任知州一职,无需称我殿下。”
“是清白的,是清白的!”房师玄涕泪交加,他抹了把脸道:“请殿下……请知州大人看在房家的面上,允小民进去牢里看看他,给他带些御寒的衣物,带些暖胃的汤水。”
柏奕江略一思考,点了点头:“既然房家主如此重情义,我也不好绝情。谢思安,吩咐下去,明早允房家主探望弘真大师。”
“谢谢知州大人,谢谢!”
谢思安扶起房师玄,叫了两个衙役带他出去。
柏奕江点燃了一豆灯火,随手打开一个不大的锦盒,里面倒真是上好的药材,只是内里的装饰都是金片做的。
他盖上盒子,“谢思安,奕如还没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