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叫做不爱。
段暖拿起了一包许岁鸳最喜欢的坚果——巴旦木,撕开,拿出一颗塞进了她的嘴里,又把那一整包都塞进她的怀里才算罢休。
“快尝尝,是你喜欢的味道吗?”
许岁鸳错愕,嘴里的坚果焦香四溢,酥脆可口,怀里满满一袋的巴旦木仁,一颗一颗金黄饱满的果仁在向她招手,仿佛在说,以前受的那些委屈今天就由它们去替她弥补了。
鼻头涌上了酸楚的滋味,在段暖殷切的期待下,低着头,声音颤抖。
她说:“阿暖,这次的不苦了。”
段暖的思绪一下就回到了两人刚认识的那年,那会两人刚上高一,机缘巧合两人成了同桌,一个家庭落魄的穷鬼和一个小资产家的小姐,源于心里头家境差异的悬殊段暖刚开始并不喜欢这个同桌甚至是抵触,直到有一次。
许岁鸳小心翼翼的从口袋拿出几颗用单独的塑封包装的坚果,这种看起来就高大上的东西,自然也让段暖感觉到了不舒服,因为她没见过,更说不出来这个东西叫什么名字。
“巴旦木。”
段暖记得许岁鸳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几个坚果,出奇的发亮,她说这也是她第一次吃,还是她偷偷的从家里拿出来的。
那会的段暖并不相信许岁鸳嘴里说的偷偷,在她看来,虽然这东西在县城很少能见到有人吃,但是以许岁鸳的家境,就这几个还用偷偷的拿,简直在说笑,又不是金子,就算是金子估计他们家也会给她的,哪里用的上偷偷。
后来许岁鸳把那个几颗不多见的巴旦木给了段暖,请她品尝是不是很好吃的样子,那会段暖真的以为是大小姐这是在向她示好。
所以没过多久,她也央求妈妈买了同样的好吃的巴旦木,虽然不是单独包装的,但是买了很多,她当做答谢的礼物同样邀请了许岁鸳品尝。
而段母即使知道这个东西很贵,但是也会给她买很多。
可是再到后来,段暖才真的知道,原来每天光鲜亮丽的大小姐,过的并不是很好,就连一颗小小的巴旦木吃了多少,还需要被所谓的“妈妈”苛责,她吃到的第一颗巴旦木是坏的是苦的,所以许岁鸳才会偷偷的把剩下的巴旦木偷了出来跟她一块品鉴。
包括每天穿的那些看起来价值不菲,设计独特的衣服,都是穿所谓的“小姨”剩下的。
段暖发现好像刨除开所谓的“家境”,她活的更像是一个大小姐,最起码衣服不用穿别人剩下不合身的,吃几颗巴旦木也不用看人脸色,也是那会她才知道并不是所有扮演“妈妈”这个角色的人,都是好的。
之前那些画面像触电一样,在段暖脑中风驰而过,她心疼的看着眼前这个又穿了一身不合身衣服的女孩,强忍着言语里的哽咽故作开心的说道:“我们阿暖以后工作了,像这种又香又脆的零食还不知道要吃上多少,到时候呀,我每年给你买的新衣服可要都穿不上了!”
许岁鸳被她逗的哈哈大笑,那些委屈和过往的不痛快,在向往的生活前面,变得脆弱不堪一击。
段暖看她开心了,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是啊,虽然她们未来可能不会再一个地方,虽然也许也会相隔万里,但是距离,时间都阻隔不了她们的情谊。
“说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沈予执揉了揉女孩的发梢,挨着她坐了下来。
许岁鸳一扭头,撞进了少年带笑的眸子,镜片有些反光,但并不影响眼底传达出的宠溺于柔情,什么亲昵的话都没说,却又像都说了。
男孩眼底的真挚灼的她有些恍惚。
两人的关系从那晚之后又进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