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收敛,不惊动里面熟睡的姑娘。
两个杀手望着火墙难以置信,数秒后火墙隐去,眼前空无一物。
两个杀手浑身颤抖,一时爬也爬不起来。
同时屋顶上的男人睁开阴森的火瞳,远远盯住黑暗中的两个身影,就像早就知道他们在那里一般。
两个杀手毫无预兆地与血奴对视,脸色一瞬苍白,冷汗直冒。
他们也见过不少妖怪,原本不应当对他如此恐惧,但他身上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威压,那种压迫感让人无端觉得害怕。这是他们在他狂暴时都未曾感觉到的。
一个杀手颤声喃喃:“他怎么……比失控时还可怕……”
另一个杀手咬牙爬起来,“快走吧!”他用力拽上他,逃命般消失在树影之中。
男人注视着他们离开,火瞳熄灭,再次闭上眼。
*
霜蟾这一觉睡得很香,翌日天一亮,她就收拾东西出门去了,今日她要去魍魉城打听冥界盛宴的消息。
之前一直传的沸沸扬扬,怎么近日反而没了动静?
她走出木屋,下意识往屋顶上看了看,并无异样。
她今早醒来总觉得屋顶上像是有什么人似的。
她走出木屋一段距离后,火妖从房顶上跃下,落地悄无声息。
他望着她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今日的魍魉城热闹非常,街上买卖东西的人比往日多了好几倍,霜蟾走在街上,很是奇怪,拦住一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蝴蝶精打听:“今日城中怎么如此热闹?”
蝴蝶精侃侃而谈:“这不冥界的盛宴快开始了吗,大家都准备买点东西给冥王与大少主献礼去呢!”
霜蟾一听这个顿时放下心来,她就怕冥界盛宴出现什么变动,影响她的计划。这也是她今日来魍魉城想打听的事情。她本以为会费些功夫,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打听到了。
霜蟾追问:“那具体是哪一天确定了吗?”
蝴蝶精:“那还没有,反正就是近日。”
霜蟾:“哦好,谢谢啊。”
蝴蝶精离开,霜蟾心中思忖,一时有这么多人来魍魉城购置礼物,定然是有冥界内部的人故意对外放出了消息,绝不可能没有确定的日期。她得再打听打听。
霜蟾看了眼日头,此时临近正午,正好是饭点。
她来到城中人流量最大的酒楼,要了壶酒。
无论是哪个界哪个种族,说话最多的时候,就是吃饭的时候,尤其是再喝点小酒,酒劲那么一上来,嘴就把不住了,所以酒楼这种地方,是最容易听到些风声的。
一楼已座无虚席,桌桌把酒言欢,她扫了一眼,正要上楼,忽然听见旁边有一桌妖怪正在聊冥界大少主的事情。
“听说那位少主出身可不简单。”
闻言,霜蟾脚步微顿,难免好奇,她左右看了一下,随便拉来个凳子,坐在前台边的角落里。
这离那桌距离很近,能听到他们说话。前台也有妖怪正在喝酒唠嗑,这个点吃饭的人多,坐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管。
而且这个位置视角很好,能把堂中每个人的动作尽收眼底。
店小二送来酒和花生米,她拿起筷子,一边夹花生米下酒,一边偷听那桌讲话。
“据说啊,两百年以前,冥后生产那夜,一道天雷劈毁了天界神殿,人间乌云笼罩,风暴四起,诸多神庙皆被摧毁,野火不息。诸神惊惧不已,疑心这新生的婴孩生来不敬神明,终会导致天下大乱,神族陨落。”
霜蟾头一次听闻这种传言,绷紧了神经。
“冥后诞下婴孩后便离奇暴毙,人间旱灾、蝗灾、瘟疫轮流爆发,天界的星神夜观天象,预言他会带来毁灭三界的灾厄。三界恐慌不已,连冥界妖魔都不承认本家这个大少主,冥王顶不住压力,这才将年幼的大少主关进玄黄镜中封印至今。”
霜蟾心头一惊,原来大少主不是闭关修炼,而是被冥王封印了!那现如今这位能毁灭三界的大少主可就要出关了啊!
“既然如此,冥王为何还要让他出关?等他出来了,天下岂不是又要大乱?”
“别慌,说是出关,可我听闻,大少主在玄黄镜中发生了意外,离奇失踪了,冥界生怕引起动乱,对外封锁了消息,冥界盛宴推迟,也是因此。”
霜蟾神色微变。
“你说的这些,保真吗?”
“不保真不保真,我也是道听途说,你当个乐子听就是了,可别往外传!来来来,走一个!”
霜蟾品着酒,心神大动,但马上又觉得没必要过于担心,冥界已经对外放出盛宴的消息,这个盛宴是专门为大少主举办的,倘若他失踪,该如何收场?此言真假,日后自会揭晓。
霜蟾又在酒楼坐了一会儿,没再听到有用的消息,这时,街上传来躁动。
霜蟾立刻就发觉了,注视着门外,这是什么情况?
她一口饮尽杯中酒,打算出去看看。
虽然没有打听到盛宴确切的日子,但听到关于冥界大少主的传闻,收获也是颇丰了。
霜蟾从酒楼出来,看到有人骑着妖龙走在街上,身边还带着两队妖兵,阵势浩大,街边的路人纷纷给他们让路。
那人面容俊郎,跟上次见过的狐妖有一拼。但他似乎有什么要事在身,面色肃穆,眼睛冷地厉扫视着街边,看起来格外凶煞。
妖龙身形庞大,他骑在妖龙背上,比街上的人高出数倍,一副高高在上的君王姿态。
旁边有两个女妖精望着那人说说笑笑,语气无不充满倾慕之情,霜蟾好奇问道:“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