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冽冷声道:“看着比道观的饭菜还难吃,也就你在宫里有这待遇。”
“是吗,太惨了”钟不秋将饭菜装回食篮,顺手夹走几只大虾放入小碗。
“干什么去?”
“孝敬长辈,借花献佛。”
“你连主使是谁都未查清。”
“查清主使的不该是我,除非这里权力最大的是我。”
权力最大的钟续正坐在寝宫里吃饭,早上才闹过的钟瑶芳安分地坐在边上,心里不安分地想着公主府该是什么样。
总管一脸为难地让人把饭菜端上来,朝钟续道:“陛下,凤仪宫来话说是有人给长公主投毒。”
钟续今日情绪轻浮巨大,得知还有烦心事霎时沉下脸,呵斥道:“哪来的风言风语,可有证据!”
“证据就在这儿。”
简陋的食盒大开着,钟续都不需要细瞧就能见到里头无法与桌上相比的饭菜,脸色更加难看,指着小碗里的大虾看着总管,“为何差距如此大。”
“回陛下,这食篮里的饭菜是宫人送去的,小碗里是殿下自己的。守门的侍卫亲眼见宫人将食篮送过去,里头的饭菜就是这样。但殿下那时已命人下厨,所以多出来的饭菜就赏给了侍卫们。谁知侍卫们吃完都上吐下泻,现在都送去太医院救治,一时半会儿难以痊愈。”
“此事本来不大,可恰逢轮岗,波及多人引起了禁军统领的注意。此刻正在殿外要陛下主持公道。”
钟续险些掀桌,多年养出来的白皮黑如墨水,“告诉他,朕会给他公道,让他先回去吧。”
“是”
“钟不秋!”
容冽关上房门,夺走她手中的经文,“你下毒了?”
钟不秋摊手表示自己是无辜的,散漫地说:“菜难吃和我有什么关系。”
“外头在说有人毒害长公主,我还以为你已经丧心病狂到给别人下药······”
“大惊小怪”钟不秋拿回经文,问,“不就难吃吐几个人嘛,又不是死了。”
“几个?明明是一个营。”
翻页的手顿住,钟不秋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沉思片刻后意识到确实对不起辛苦守门的侍卫,略带尴尬地轻咳,“人,没事吧?”
“你说呢,太医院连块下脚的砖都找不出来。”
“哦,我倒要多谢钟瑶芳送的饭菜让细作毒不死我,也要谢你对食物的尊重。”
容冽不满钟不秋的反应,那日是她说钟续管不住长如,到时皇帝定会和长如商议和亲事宜,这就是他们离开道观的机会。钟不秋说的有多信誓旦旦,这会儿容冽就多怀疑她从一开始就在挖坑。
他蹙眉道:“长如定会同意和亲,暗中充盈国库······有人想借机生事。”
钟不秋余光瞟到容冽握上腰间短刀的手,面上带着笑意,盯着他的眼睛道:“知人心方能掌控全局。”
“长如有八位皇子,六皇子才会走路,七皇子、八皇子年前降生,大皇子现在三十岁,二皇子和四皇子刚刚及笄,五皇子仍旧下落不明,三皇子病逝。其中,大皇子皇后所生,最为得势,二皇子和四皇子次之。你觉得谁能当上皇帝。”
容冽见过四位皇子,但没有一位行事作风和老皇帝一样,但要说可能,自然是大皇子。
钟不秋给容冽记白眼,无语地说:“就知道会这样。”
“······”
“两国会谈时钟瑶芳失足落马,长如大皇子在用糖哄人,四皇子因出言不逊与钟照夜大打出手,五皇子冷眼旁观。事后二皇子被母妃追着教训,四皇子死性不改被罚禁闭,大皇子和五皇子并无错处,此事便不了了之。请你仔细回忆他们当时的表情、行为和语气,以此猜测他们的性格。”
容冽只觉脑子飞进蜜蜂,会响但不想。
大皇子将钟瑶芳抱在怀里,拍背轻哄,不似作假;二皇子和三皇子不屑甩马鞭,满嘴扫兴;五皇子在看戏。钟不秋在干什么,她好像在偷笑,被皇后拧胳膊······不愧是她。
“大皇子为人和善,二皇子真性情,四皇子性格暴戾,五皇子与你有几分相似。”
“你竟然觉得我和他像?!”钟不秋摔下经书,被容冽气得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