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他刚想施展轻功跃到树上,小腿处便传来一阵疼痛。
哪里来的石头?
他回头看去,正好撞上了魏熠玩味的目光。
四目相对之下,魏熠笑道:“鼠辈,先过你爷爷这关!”
宿貉目呲欲裂,从怀里抽出飞刀朝他掷去,魏熠飞起一脚,正好踹在焦狸的肩膀上,那飞刀从二人中间穿过,钉在了身后水果摊的柱子上。
魏熠站定,转身骂道:“无耻小人,你放暗器!”
宿貉冷哼:“彼此彼此!兵不厌诈,赢了再说!”
说罢便抽出软剑飞身上前,这下魏熠一个打三个,终于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买了个破绽,后退了几步,甲狐没收住力紧跟了上去。
趁此机会,魏熠突然回身,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甲狐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擒住了。
“师傅救我!”她大喊。
魏熠听音一怔,随即说道:“你说得对,兵不厌诈!现在你的女徒弟在我手中,若你就此返回不再追人,我便放了她,如若不然,我便杀之,望君速决!”
宿貉不发一言,暗自握紧了剑柄。
片刻的沉默过后,宿貉转手将剑收入鞘中:“成交。”
魏熠爽快的放开了甲狐。
宿貉也守信用,带着两个徒儿转身欲走,临走之前,他忽然回身说道:“今日是我小看了你,他日再见,我必会要你性命,宿貉剑下不收无名之鬼,你敢留下姓名吗?”
“告诉你又如何,”魏熠负手答道:“我叫张二,通县人,本是个猎户,因遭洪灾,逃难至此......”
他像说书一样说着这些话,然而话还没说完,三人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哼。”魏熠冷哼一声,刚要转身,却听见身后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他脚步一窒,当即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脚步声渐近,原来是清湖去而复归。
话说清湖本想出城,路都走了一半,却又想到了魏熠,这厮虽骗了她些许银钱,她却不愿欠南阳王府这条人命,思前想后,便折返了回来。
等她回到此处,已经不见宿貉他们的身影,黑暗之中,只见一人倒在地上哼哼。
清湖心下一窒,加快脚步走上前去。
只见魏熠躺在地上,双手捂住胸口,面上尽是痛苦之色。
看见这一幕,清湖头皮都冒出一层冷汗,生怕他死了,那人情可就欠大发了。
于是连忙蹲下身,扶起他的头问道“你,受伤了吗?”
“姑娘,我中了那贼人一掌,就要死了...”魏熠无力的答话,语气中带着哭腔。
清湖略通医术,一边给他把脉,一边说:“不会,我不会,让你死。”
谁料下一刻,魏熠突然翻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哼哼道:“姑娘,要救我性命并不难,买根老山参补补就成!”
几乎同时,清湖也切到了他的脉,脉搏强劲,哪有一点受伤之人的脉象!
当即甩开他道:“参,你自己,挖去吧。”
随着她站起身,魏熠的头失去依靠,重重的磕在了地上,疼得他四脚并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脑袋呲牙咧嘴。
站定之后,他抱怨道:“姑娘忒无情!我替你挡下了贼人,也算与你有救命之恩,你却连根老山参都舍不得给我吃!”
清湖背对他说:“我,救过你,你也,救了我,我们,平了,你走吧。”
“我没救你,”听见这话,魏熠改口道:“我根本没和贼人交上手,是他们自己走的。”
清湖回身皱眉:“自己,走的?”
魏熠点头:“对,不和为何突然跑了。”
清湖盯着面前之人的眼睛,希望从中找出他的破绽,然而魏熠眼神明亮,全不似说谎的样子。
“所以,”魏熠继续道:“我还是欠姑娘的。”
清湖转身,自顾自的往前走。
魏熠愣了一下,小跑着跟了上来。
这一走,就走到了之前计划来的桥洞。
清湖沿着桥下泥泞的河道走了老远,终于在一个地方站定了脚。
魏熠跟在她的身后,默默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脚下的土地虽然泥泞,但是壁上的泥土已然干涸,只见清湖从怀中摸出来一个簪子似的东西,攥在手上就往土壁上扎。
一阵沙沙的声过后,土壁被凿出了一个小孔,清湖觉得手臂酸痛,于是换了个手继续凿。
一旁的魏熠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夺过她的簪子道:“我来吧。”
语毕,只见他手起簪落,方才还紧实的土壁便纷纷脱落,土洞逐步显形,露出了一个脏兮兮的布角。
“这是何物?”魏熠一边发问,一边用手去抓那块布。
清湖见状大惊,急忙伸手去拦,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只听得哗啦啦一阵脆响的声音,布包里的东西顺着魏熠的力道倾泻而出,叮铃咣当的堆叠着掉进了泥地里。
此时天空已经泛起了青色,魏熠蹲下去捡起一块小饼似的东西,皱着眉头左瞧又瞧。
忽然,他像见鬼了似的猛然睁大了双眼,也不身下潮湿的泥巴,“啪叽”一声卧倒在地,将布包里的东西搂了个严严实实。
“金,金,金,金......”这回轮到他结巴了。
清湖面无表情的替他将话补充完整:“金饼。”
对,金饼!而且是一兜子金饼!
一切发生的太快,魏熠还没从激动的情绪中缓过来,他按耐住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