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长,不知何时睡着了。
“······”明明是自己打开电视要看的。
祁渺很无语,他只能又自己独自听着剧情,听到男主撕心裂肺的哭泣,听到女主远远偷看他时的自白,该死的眼眶又湿润了。
都怪元芜!大晚上的要看这种悲情电影。
祁渺握紧拳头,对着旁边的空气捶了两拳。
忽而又想到了什么,嘴唇一抿,起身,极其缓慢地接近元芜,生怕碰到她的身体,惊醒了她。
祁渺的手在空中感受着气息的流动,这里是元芜的鼻子,那就再往上一点,碰到了元芜的发丝,再往下一点,额角的位置。
他小心翼翼地把手下放,想要摸摸那个位置,会不会有一道疤······
“干嘛呢。”
马上就要碰到了,元芜却突然醒了,抓住了他的手。
“趁我睡觉偷袭我啊?”
“你额头上真的没有疤吗?”
客厅灯没有开,只有白花花的电视给这一片区域投下晦暗的光。
祁渺的表情很认真,像是要一个他期待的答案。
“没有。”
他听到元芜又一次否认了。
第二天晚上,两人又被吵醒了。
睁眼到天明后,派出了代表元芜去找邻居麻烦。
装修差不多的别墅大门口,一个物业管理已经站在那儿敲门。
元芜便躲到一旁暗中观察。
“谁啊,大清早的。”
门被拉开,一个穿着酒红色睡衣的男人努力冲冲地嚷着。
“额。”
物业有些尴尬:“请问您是132号业主李家耀先生吗?”
“是,干什么?”
李家耀抱起双手,下巴高昂。
“是这样的,您是不是喂养了一只鸡?这两天有业主向我们反映,您的鸡晚上有些活跃,影响了他们的休息,希望您能够处理一下。”
住在红树林别墅区的业主,物业一个都惹不起。
他只希望这个业主是个好说话的。
“我在自家养只鸡,管他们鸟事?”
可惜这户业主的表情已经难看了起来。
“老子花了几千万在你们这买套房,车位还要再花百万,老子他妈地砸了这么多钱,现在你说,老子连只鸡都不能养?”
李家耀越说越生气。
“谁有意见,让他们滚出来和我面对面谈,别在背后嚼舌头搞投诉,跟傻逼似的。”
元芜听着听着,有些担心,希望这小区隔音效果对得起昂贵的房价,这李家耀的嘴脏得很,她不想祁渺会听了去。
“是这样的,李先生,其他业主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希望您能够有相关措施,让鸡不要那么早就打鸣,或者您可以把鸡关在隔音好的房间里养?”
在还带着凉意的清晨,物业人员却起了一身的汗,努力给出自己的建议。
“鸡不叫早,那还叫鸡?让他们自己戴耳塞去!”
李家耀翻了个白眼。
“······”
物业无话可说了。
元芜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去:“你好,我就住在隔壁,你的鸡实在太吵了,我们两晚没睡好过了,按照法律来说,其实已经涉及扰民了。”
李光耀冷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点燃一根,视线从元芜的头扫到尾。
“你住这?”
“就你这寒酸样,还能住在这,顶多是哪家的清洁工。”
元芜穿的是自己的T恤和牛仔裤,均价一百。
“就你也配跟我说话?喂,那个谁,物业的,这人你们也不管管,一看就是个穷逼,要是到我们谁家里偷东西怎么办?”
语气中的鄙夷和蔑视快要化成锋利的剑刃,把刚刚打量的身体刺穿。
元芜垂眸,沉默了。
见她这样,李光耀更起劲了:“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难不成你不是清洁工,而是哪家有钱人的小情儿?”
“不是。”
对面的女人抬起了眼睛,黑得发亮的眼眸中是某种沉沉的情绪,她打断了李光耀的发言。
“我不是保洁人员,更不是你肮脏大脑里臆想的其他身份。”
“我是131号业主的朋友。站在这里是以一个公民的身份,代表他,来向你提出被打扰清净的不满,如果你是一个接受了完整义务制教育的父母双全的正常人,就应该知道凌晨4点属于正常人的睡眠时间,扰民是一种既缺乏道德修养,又触犯法律法规的行为。”
元芜向他逼近一步,眼中沉郁的暗色开始燃烧。
“我记得你是江市有名的企业家,艾嘉房地产公司的董事长,难道作为一个大老板,连小孩都知道的道理都不懂吗?”
不知道是哪句话刺痛了他,李光耀抬手要扇她巴掌:“我□□个臭娘们,你以为自己是老几啊,敢教育我?”
被物业抱着手拦住了。
“就算犯法了又怎么样?”
他叫嚷着:“扰民又怎么样?罚款?两百?五百?五千?五万?”
“老子五百万都可以当垃圾一样扔了,扰民又怎么样?”
“你有本事去告我啊,你看警官们会帮谁,哈哈哈哈哈哈!”
元芜的手在颤抖,当她听到“犯法又怎么样”的时候,胸口那一直团聚着的火焰烧得更烈了。
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有些权势的人便会把自己当做人上人,当做高贵的阶层,蔑视法律,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