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每星期探视一次,可若叶弥伽总能在花园遇见森鸥外。
怪她自己。
毕竟,要不是她总会特地预备好吃又够甜的糖果给爱丽丝。
之后还发展成让下属满横滨去找好吃的甜点,定时定点投喂她,那她就不会把来空中花园当成从不落空的惊喜,乐此不疲地来。
身为主人的森鸥外就不用跟在调皮捣蛋的异能力后面,唯恐她惹出什么麻烦。
在那之后,他果然没在空中花园遇见过除若叶弥伽之外的人。
负责把守的mafia知道他是被器重的医生,首领倚重他,因此也不觉得他被大小姐特殊对待有什么奇怪。
久而久之,森鸥外都习惯端着咖啡和笔记本来这里敲邮件、调阅资料了。
毕竟空中花园不光风景是横滨独一份的,无人打扰的清静也尤其难得。
他发现若叶弥伽身体不好,脑回路也和寻常人不同,但生活很规律。
她只会在上午九点左右和下午三点左右出现在花园里一会,上午一定会来,下午不一定。
森鸥外疑心这就是她一天的户外活动,加起来也不过一小时而已,还多半是坐在石椅上看着花和窗外发呆,动都懒得动一下。
作为医生,他如果遇到她,难免要唠叨几句,建议她起来走走,哪怕只是绕着花园转一圈。
她总是不情不愿,但听得进建议,会勉强起身走几步。
森鸥外就这样和大小姐渐渐熟稔,并成为这里的常客。
那是个下着雨的傍晚,他收起伞抖了下白大褂上的水迹,抬步往花园里走去。
天色暗得像入了夜,这个华丽的玻璃温室倒成了最佳观景台,抬头望着从天上砸下来再从四周滑落下去的雨,一时间有了超脱于凡俗,独立却孤独的奇妙感受。
森鸥外坐在椅上仰头望天,像在想着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过了会儿,他看得眼酸,这才调转视线,瞥见了郁葱花丛外映着的那道倩影。
细瘦,伶仃。
那双乍看来暗沉沉,细看又分明清明极了的眼睛,正一错不错地望着他。
如果那不是若叶弥伽。
美丽沉静到没有一丝烟火味,森鸥外一定会在此刻感到被冒犯窥视的不悦。
可这时,他只是疑惑地眨眼,脱口而出:“大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若叶弥伽怔了下,眼底泛出不悦,森鸥外尴尬地道歉:“不好意思,大小姐,我只是惊讶而已。”
若叶弥伽没和他计较,只望了眼窗外说:“这里天气一直很好,我回来这些天,还是第一次看到下雨。”
森鸥外:“不错啊,愿意出来散心总是好的,横滨风景也挺不错的,大小姐可以出去看看。”
若叶弥伽摇摇头没说话。
森鸥外追着问了一句:“你就那么不喜欢出门吗?”
若叶弥伽沉默片刻才说:“我不喜欢见人。”
她确实孤冷,有些古怪又有些特别,像鹤一样。
若叶弥伽转动着眼珠向四周看了看,问:“森医生,爱丽丝没有来吗?”
森鸥外:“那孩子讨厌下雨天,被浸湿鞋袜她会生气。”
听到这话,若叶弥伽有些放松。
森鸥外几乎立刻就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了,不禁莞尔。
“没关系的,那孩子很喜欢你的,就算你没为她预备糖果和糕点,她也不会生你的气。”
然后抱怨。
“你真是太宠她了,把爱丽丝的胃口养刁了,她现在越来越挑剔了,只肯吃零食,饭都懒得吃一口。”
若叶弥伽轻声反驳,“有什么关系,爱丽丝不会生病也不会长大,就算不吃饭又怎样。 ”
“就算如此,你也太纵容她了。”
异能力的主人为愈发顽劣的异能力感到头痛。
“偶尔也该让她失望,知道自己不会被无底线纵容才行。”
若叶弥伽沉默了会儿,说:“失望就会难过,我不想她这样。”
森鸥外可不觉得爱丽丝有那么纤细敏感,可他刚想辩白就被堵回去了。
“您是个成年男人,当然不明白小女孩的心思。”
她都这么说了,就算身为设置爱丽丝性情的主人,森鸥外也只能摸着鼻子认下这顶‘不懂小女孩’的帽子。
“下雨天的夜景倒也另有一番风味呢。”
他起身,绕过花木走到若叶弥伽身旁。
然后向前走了两步,回头用眼神示意她跟上来。
若叶弥伽怏怏着跟上去,听他说爱丽丝如何热衷恶作剧,让他头痛。
这样走了几步,她突然皱了皱鼻子,疑惑地望向森鸥外。
若叶弥伽不论神态言语都清清浅浅,却明晰好懂。
森鸥外不可思议地叫起来了:“我身上有味道?”
他可是个医生,很注意卫生的,就算偶尔不刮胡子,也不至于有异味啊。
若叶弥伽眼神中透出肯定的意味。
森鸥外低头看了下自己,左闻右嗅,除了点雨天的潮气外什么也没闻到,“没有啊,你闻到什么了?”
若叶弥伽说:“有点涩又有点苦,反正不是花园里的味道,一定是你带进来的。”
森鸥外这才反应过来,“哦,对。我进来前抽了烟,大概沾了点。”
他习惯熬夜或者遇到头痛问题时抽根烟,说不上有瘾,可对烟味是有些迟钝了。
与他相反,若叶弥伽身体虚弱,是个养在温室里不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