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就很成问题,太宰治很不高兴,但忍了。
他转动着眼珠在若叶弥伽身上绕了一圈,问:“你是那个医生的病人还是客人?”
若叶弥伽:“病人。”
太宰治点点头,向里走进来,若叶弥伽这才发现他身上湿漉漉的,发梢和衣摆都在往下淌水。
虽然外面在下雨,可他这样倒像是从河里爬上来的。
另外,他明明是个身量未齐的瘦弱少年,却一身mafia的正装打扮,披着件一点都不合身的黑西服长外套。
若叶弥伽忍不住皱眉,“这是森医生的衣服吧,他希望你加入port mafia?”
“他是想,不过我不想。”
太宰治越过她从冰箱里拿出饮料捧在手里喝,回身瞄了她一眼。
若叶弥伽:“嗯,那里不适合你,你最好不要改变主意。”
太宰治对她的话不置可否,目光转向了从另一侧走来的森鸥外。
成熟稳重的男人脚步声也沉稳有力,不像他,好似只悄无声息的猫。
森鸥外扫了眼面前的景象,微挑着眉没说话。
爱丽丝揪着他的衣摆从他背后探出脑袋,忌惮但难掩愤恨地瞪着太宰治。
若叶弥伽问她:“你为什么害怕太宰?”
爱丽丝嘴硬,“我,我才不怕他呢!”
森鸥外摸了把异能力的脑袋,笑着解释:“太宰的能力是异能无效化,爱丽丝害怕消失的感觉。”
谁不害怕消失的感觉?
那岂不是和死差不多?
若叶弥伽心生怜爱,也明白太宰治是哪里和爱丽丝像了,就是这种没分寸的,只顾自己开心的恶作剧吧。
“太宰,别再捉弄爱丽丝了。”
至此为此,她对太宰治说的每句话里,都透着浓厚的命令感。
这让他对她的不满积累到了相当程度,可他又偏偏是个很机灵的孩子,看出她的确处于优越地位。
就算撇开这些不说,她也实在过分美丽特别,让太宰治感受到了一种奇特的,说不出缘由的吸引力。
这些因素累加在一起,压制住了不满,让他只是不屑地哼了声。
若叶弥伽意识到他的不驯,用建议的口吻说:“这不是很幼稚吗,爱丽丝对森医生很重要,不管多少次,他都会重新让她诞生。”
太宰治脸色阴沉,像是默认了什么。
森鸥外眨眨眼睛,觉得有趣。
这两个人见面没超过三分钟,倒像是认识了三年似的。
他道:“大小姐,你也累了,不然我先送你回mafia去吧?”
若叶弥伽点点头。
爱丽丝绕了个大圈子远远避开太宰治,把她从椅子上扶起来。
森鸥外跟在她们身后走出去,回头望了眼正目送他们离去的太宰治,不知为何突然有了种预感。
这孩子与若叶弥伽或者亲密无间,或者势如水火,似乎没有井水不犯河水的可能性。
*
那天的出行并不算多么完美惊喜,可若叶弥伽自此之后就不再排斥出门了。
相反倒变得热衷起来,几乎不再拒绝森鸥外的邀请。
户外活动能让精神变好,反过来增加出行的精力,是种良性循环。
森鸥外乐见其成,希望她能变得更健康正常些。
“大小姐还是不肯去人多的地方呢。”
清晨,郊区林间的小路,若叶弥伽挪着步子,目光从路过的每颗树上掠过,目光奇异的很认真,听到森鸥外的话,也只心不在焉地点头。
森鸥外:“下次要去商场趟趟吗,不喜欢人多的话,提前清场就好。”
若叶弥伽摇头,“我对观赏摆放在柜子或者玻璃里的商品不感兴趣。”
“嗯,画展或者博物馆怎样?”
“听起来也没什么区别。”
她脚下不停,继续向前走,偶尔抬头望向远处的眼神,明明不带情绪,却又专注宁远。
森鸥外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绵延至远处,看不见尽头的山脉和丛林。
她是想试试看凭自己,能走到多远看到多远吗?
他饶有趣味地想着,又问:“你出来好几次了,每次都在来这种荒郊野岭的地方,未免无趣了些,城西有座不错的公园,景致称得上别致,要是早晨去的话人也不多,下次我带你去吧?”
若叶弥伽依旧拒绝,“我不觉得无趣。”
森鸥外:“那,下次去看看海?”
她对海提不起兴趣,恰好还走得累了,不想说话,因此只侧头望了他一眼。
森鸥外:“大小姐好像有话想说?”
若叶弥伽:“有些话只有字面意思,可说出口就会得罪别人,还不如不说。”
森鸥外:“大小姐的脾气我心里有数,不会多想,你有话直说就好。”
若叶弥伽沉默了会儿,“我是觉得,如果无话可说,也是可以不说话的。”
森鸥外确实对她的脾气心里有数,但还是被呛到了,果然闭嘴不说话了。
两个人安静地走了会儿,若叶弥伽走不动了。
森鸥外左右望了几眼,扶着她在路边的石上坐下。
休息了会儿,她缓过劲来,转头望向身旁眉目俊朗,神态从容的青年男子,又觉得愧疚。
虽然陪她出来走动是他自己愿意,可特意挤出时间陪她,多半还要打点尾崎红叶的属下,也是难得的心意。
她这样走走看看不觉得无聊,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