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蝼蚁。” 大自在天魔主的三丈魔躯伫立高台,目光残忍到一种难以言明的极致。 他看着呼吸间疾射而来的无穷箭雨,缓缓抬了抬手。 “轰轰轰!” 霎时间,一层层血红光幕,笼罩而上。 那一根根强弓劲弩连射,便这么被挡在光幕之外,再难以靠近一丝一毫。 那仿佛是一种将仙凡隔绝的光影,凡兵再如何威势浩大,亦无法将其撼动一分。 砰砰砰! 第一轮无穷箭雨,转瞬间就被全部挡下,化为了一根根碎裂开来的木屑,堆积在高台之外。 “放箭!继续放箭!” 蒙骜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由一寒,但作为军中主将,他自然不能显露一丝怯意。 第一轮箭雨结束,第二、第三轮便接踵而下,弓箭手此时已经不需要任何预估测算,唯一的目标,就是高台上那个站着不动的三丈邪魔。 “你们伤的了我吗?” 大自在天魔主似乎有些玩味,见到这锲而不舍的秦军,脸上突兀露出一丝笑容。 他没有管任何疾射而来的箭雨,而是缓缓抬起了脚,朝高台之下走去。 这一动,同时带起一丝令人窒息的魔念,开始干扰场上的所有人。 一重重阵列同时变化,上百士兵持盾击地,转为防守之势,又有长枪兵从中穿刺,合围成一道钢铁洪流。 而大自在天魔主依旧挪着步子,一步步朝着整个军列走去。 他纵使浑身不断淌血,身子上遍布着恐怖的伤痕,但却依旧闲庭信步,宛如此刻面对的不是大军,而是在进行一种俯瞰人间的巡视。 “轰轰轰!” 随着他身影越来越近,远方的弓箭手已难以再引弓射箭,而深黑幽玄的铁盾长枪,则成了主要的应对之策。 几十把破开风声的长剑,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划开空气,刺向大自在天魔主的身体。 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密集的笼罩,只要稍稍掷出几十把,便可击灭一切拦路之敌。 可无论是面对而上的士兵,还是深处后方的主将蒙骜,皆没有任何放松之意。 之前的箭雨都伤不了这邪魔分毫,这般长枪投掷,又能如何? “轮换转攻!” 蒙骜大声呼啸,一层层战阵再变。 纵使下一刻就要身陨,秦之军士,也定要给这个所谓的大自在天魔主留下一个难以忘记的伤痕。 “这又有什么用呢?” 大自在天魔主一步步向前,身体外的光幕已经彻底化为了一团肉眼可见的实质红光,仿佛万法不侵,纵使那贯穿力极大的长枪投射,亦是进不了分毫。 未多时,他似乎觉得烦了,随手一摆,便带起了一团席卷呼啸的狂风,将拦在身前的人一扫而开。 那力量强到几乎无法阻挡,仅是稍稍一刮,便击退了几十上百余士兵。 他们不仅被疾风吹退极远,甚至还感觉到这风中带着一丝诡异的力量,倒身之后,竟是动也动不得。 大自在天魔主随手拿起一根掉落在地上的长枪,看了看被围绕保护在列阵最后方的蒙骜赵稷等人,突兀轻轻一甩。 那根泛着幽黑色彩的长枪,倏地破空飞去,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威势,直击中军。 “保护大王!” 蒙骜见到这一幕,只感觉眼皮都颤了颤,立马躲过旁边士兵的盾牌,将一直在身后的赵稷护住。 而他身前亦是竖起一重重深铜巨盾,形成防守之势,欲要拦下对方投射而来的长枪。 呼呼呼呼! 长枪似乎并不快,如同特意放缓了速度,好让众人反应过来。 但那威势也直直将空气划开一团团涟漪,明明并未破开音障,却能将周遭的气流掀涌翻滚。 这种快慢之间的变化,令人心中升起一种极为难受之感。 “砰砰砰!” 一声声盾牌破裂的声音传起,随之而来的就是翻到在地的声音。 蒙骜看着身前的一个个士兵倒下,心里终于彻底寒了下去。 这一刻,他心中那股誓要共赴国难的念头,已经只剩下要保护住身后的大王。 “砰!” 最后一声盾牌爆裂的巨响刚起,蒙骜就眼前一黑,只感遭受到了一种莫名冲击。 那股震荡之力竟然顺着碎开的盾牌,将自己震的一动也不能动。 “大王,小心!” 蒙骜倒下的最后一瞬,便将双手朝上一抬,欲要用血肉之躯拦住这破空而来的长枪。 可这长枪由大自在天魔主投掷而出,岂是他的肉体凡胎可以阻止? 下一瞬间,长枪便离开他的视线,刺向了似乎陷入呆滞的赵稷。 “大王!” 蒙骜只感目眦欲裂,但周身的那股晦涩之感,让他连扭头的动作都难以完成。 紧接着,他就听到了一声宛如刺开血肉的声响,那与用利刃狠狠破开敌人的皮肤,近乎一般无二。 他奋力鼓着全身气力,欲要挣脱身上的桎梏,却突然听到了耳边的一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