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能夸下海口?” 洪玄机挑了挑眉,语气转而严肃。 “当尽全力!” 洪易连忙躬身,他知道洪玄机十多年前曾被当朝宰相李严甫怒骂大字不知、不明道理,于是开始深耕道。 这么些年来,俨然成为了一名理学大家。 为人也极为古板,根本听不得什么大话。 他这段日子肉身渐进,却是有些虚飘了。 “回屋洗身,晚膳早些来。” 洪玄机哼了一声,盯着洪易又看了一会,终是摇了摇头,移步离去。 洪易也长舒一口气,大步走到屋内,关上了房门。 被父亲一番敲打,他收起了飘摇之心,但心中那股关乎方才天象变化的疑惑,依旧久久不能散去。 他推开窗户,看着晴空万里的艳阳,渐渐失神。 洪府深处,洪玄机回到屋落之中,斥开所有家仆,走入了书房。 书房的正中间,摆着一个锦木长盒,足有三寸方圆大小。 他走到桌前,打开木盒,显露出了一枚似是充斥无尽朝阳之气的光团。 那光团内,有诸多人影变化,或刀枪棍棒、或拳掌脚爪。 仿佛有一颗燃烧的太阳,从海平面跃然而起。 苦海无涯,唯我可渡! 这便是那个自称长生的道人,赠予的一枚阳神之念。 “这就是阳神的力量” 洪玄机看着这枚念头,眼中似是跨过了时光,望向了方才那从虚空之巅垂落而来的巨指。 那前七息时,他正在书房,并凭借着这枚念头,观到了一切。 无可抵挡、无能为力。 即便他自诩能镇压世间一切敌手,即便他杀得云蒙不敢动乱一分,但面对的那股力量,已不再是人间之景。 若世间是一座无有边际的苦海,众生皆只能在海里饱受消磨,那么阳神,便是从海里跃起的人。 跃出海面,不受诸多业果之苦,虽不敢言苦海皆渡,但已然与芸芸众生区分开来。 云泥之隔,便是如此。 那一瞬间,洪玄机甚至有些自嘲。 在这种力量之下,他与凡人,又有何干? 但令他远远没有想到的是,第七息之末、第八息之前,那个自称太上道李虎的男人,忽而出现。 凌空一斩,破灭大千。 海中的凡人,竟挡下了海面上的阳神,并将其击退,乃至击伤! 这是何等力量?又是何等手段!? “枉我自诩执掌诸天生死轮转,那一剑,却真让世人,不敢称神。” 洪玄机脑海中急速演化着李虎的那一式天道封魔剑,但无论如何思索、如何变化,依旧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破解之法。 甚至,连抵挡之法,他也无法找到! 即便穿上大乾宝库里的皇天始龙甲,即便手持盘皇生灵剑,即便修为增至人仙千变万化,都不敢说能接的下! “太上道” 洪玄机沉坐一个时辰,终于放下了思绪。 李虎虽逆斩阳神一指,放眼大千近乎无可披靡,但其之上,却还有一人。 他有信心将修为增至巅峰,去尝试破开李虎的那一剑。 他亦是有信心冲击肉身粉碎真空,乃至灭杀阳神也非是虚言。 但对于那一人,他却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对战之念。 只因,那是道主! 渐渐地,他又想起了当年赵舟给他看到的未来之景。 那一幕幕未来变化,一重重光暗之影,终是彻底消泯,再无痕迹。 他收起一切思绪,看着桌前的这枚阳神念头,忽而一笑: “乱我心神,不足道尔。” 嘎吱! 沉重的木盒,轰然闭合。 诸多武道意志凝练的虚影,被关入了沉寂之地,再无分毫波动之意。 他之武道,亦不需要任何外物。 咚咚咚咚! 霎时之间,洪玄机的肉身开始衍生出一团团洪流般的气浪,似是身体里的枷锁彻底打开,血髓忽地咆哮了起来。 他久困于武圣巅峰的修为,终是在这一日之内,破入了人仙! 并且这一步踏出,似是厚积薄发一般,朝着人仙之路,坚定踏去! 起源之地,彼岸金桥。 棋盘分化,两人对立。 高古清远的长生大帝,一手捏白棋、一手捏黑棋,近乎同时并指而落,下在了棋盘之上。 他眼眸中带着一缕悠远,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虚无之间,并无风声,只有悠悠河水,回转无尽。 这是起源之河流,亦是诸多阳神眼中的苦海。 这座代表着跨入彼岸的金桥,便是渡过苦海的船筏,纪元生灭,亦能不灭。 可未至阳神,不可登船。 桥本渡人渡物渡众生,却因有了限制,显得有些高高在上。 “哗啦啦!” 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