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三哥哥叫你。”
他不说还好,一说,她还真觉得又累又困,打了一个呵欠,没等上从他怀里出来,眼皮一耷拉,直接睡在男子的怀中。
再醒来,已是午后。
她从榻上坐起,想来男子是在她熟睡后将她放回榻上的,否则她不会没有任何的感觉。
自幼时,她就没有睡的如此沉过,被人动了都不知道。
殿内很安静,她趿拉上绣鞋下了地,穿过层层繁复复杂的帷幕,入眼就是一间书房,窗下安放着一张很大的案桌,书案上堆着有两人高的奏折。
男子从奏折中抬起头,朝她勾了勾手。
“睡好了吗?”
拾月微微颔首,提着裙小心翼翼,一边打量一边走了过去。
“这是什么地方啊?”
她的声音还带着初醒的慵懒,男子欠身,拉着她的胳膊拽到他的怀中,紧紧的抱住。
“睡迷糊了!这里是关雎宫。”
关雎宫,那不是皇后的寝宫,也就是她的嫡姐光华帝姬母妃的宫殿。
对了……
“三哥哥,光华帝姬呢?”
三哥哥一出口,拾月还是觉得有些羞耻,俏脸如染了胭脂一般,又是一片通红。
“光华帝姬是谁?”
拾月惊,睁大眼睛,不可置信,这个大燕朝没有光华帝姬吗!
那她又是谁?
“三哥哥,我是谁?”
男子的手放在她的额上,眼中带着打量探究的光,“莫不是真的睡糊涂了!”
“一德,传太医。”
书房外响起内监的声音,接着她听到殿门被打开的声音,没一会,又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太医到了,她被男子抱着回到榻上,四周帷幔放下,一根红线拉了进来绑在她的手上。
“可看出什么了?”
“回禀帝君,臣不敢说。”
“放肆,让你说就说,不敢说乱说本君要你脑袋。”
瞅着男子一副暴君的模样,拾月想了想,素手捏住他的帝袍,轻轻的扯了扯。
“三哥哥,你吓着他了,他更不敢说了。”
男子摸着她的脑袋以示安抚。
“说吧!本君免你无罪。”
太医感恩戴德的磕了好几个响头。
“回帝君,帝姬得的是离魂症,所以她有时记忆会出现错乱,会忘记发生过的事情……”
太医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大堆,而拾月只记住了三个字,离魂症。
难道是因为她回到了大燕朝,而有一部分神魂还留在修真界,所以才得了这个病!
男子皱着眉,脸色越发冷峻。
“你可有什么办法治好此症?”
“回帝君,臣没有,但臣的师傅有。”
“把你的师父找来。”
“不瞒帝君,臣的师父云游四海,臣也有很多年未见到他的人,亦无法联系上他老人家。”
太医一脸诚惶诚恐,俯首叩地,拾月又拉了一下男子。
“你起来吧!你师父叫什么名字,本君派人亲自找吧!”
“道清”
啥?
这不是她师尊老人家的仙名吗!怎么就成了他的师父。
拾月是真的傻眼了!
本来无所谓的她倒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他的这位师父,以确定是不是师尊!
太医走后,就有内监进来禀报,说是前往神庙的御撵已经准备好。
“月儿做好准备了吗?”
拾月一脸迷茫,“做,什么准备?”
她听到男子叹息,俯身亲吻在她的额头,“罢了,无论做没做好准备,你都将注定是本君的人。”
拾月已经被他亲密的接触震的脑袋嗡嗡作响,乱成了一锅粥,他又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听见。
出发神庙是在黄昏。
晚霞洒落,前往神庙的路上,一切植物都被染成了绯红,美的让人沉迷。
走了一炷香的时间,马车终于停下。
男子先下了马车,然后朝她伸出手。
她犹豫又害怕,颤抖的将手放在他的手中。
仿佛有一种预感,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走在半路,她还是停下了脚步,轻轻拉了拉他。
“三哥哥,我们可以不去神庙吗?”
“月儿想反悔。”
男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氤氲着一层薄怒。
“月儿,就算你想反悔也由不得你!”
男子将她扯进怀里,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像是宣示主权一般,充满占有欲道:“你注定是我的,逃不掉的。”
她看见他眼中的疯狂和狠厉,被吓的不知所措。
眼前一黑,再睁开眼,四周一片黑暗,唯有她手臂光亮。
是大师兄给她的菱花发出的光。
凉气扑鼻,她陡然响起自己为了寻找饕餮进了黑洞,所以,之前的一切是她的幻觉或者是梦吗?
“娇娇……”
黑洞中响起一声连着一声温柔的呼唤。
拾月心口骤痛,结结巴巴道:“是谁?是谁在唤我?”
对了,大师兄他们都哪里去了?怎么这里只有她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