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羡没有得到回答。 只等来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爱”这个字。 事后。 时羡先去洗澡。 出来时,床头柜上一如既往的多了杯牛奶。 贺严披上睡袍下了床,替她拂开黏在额角的碎发,端起杯子递给她,眸光柔和,“牛奶助眠,喝了早点休息,我去洗澡。” 时羡坐在床边,接过杯子,却只是在手里握着。 贺严很贴心,每次端给她的牛奶都是温热的。 只是温得了掌心,却温不了人心。 她没有胃口,便将牛奶倒进了墙角的绿萝里。 等贺严从浴室出来,时羡已经躺下睡了。 看了看床头已经空了的牛奶杯,他也掀开一处被角躺下,在她身侧而眠。 翌日。 时羡醒来时,卧室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身下凌乱不堪的床单,提醒着她昨天贺严回来过。 只是这晚过后,贺严一连几天都没有回来。 期间来了一个电话,说合同出了点问题,怕回来太晚打扰她,就在公司里凑合几天。 放在以前,除了出差,贺严从未有过夜不归宿的情况。 这不过是他去陪前女友的托词罢了。 时羡知道,却没有拆穿。 成年人了,都需要一些体面。 何况说了也是枉然,正主回来了,谁还会在乎一个替身…… 或许她应该识趣一点,主动退场。 想想某一天,贺严一纸离婚协议拍在她面前,亲口说他最心爱的女人回来了,要她腾出贺太太的位置。 挺难堪。 – 时羡接到方书瑶电话的时候正在午睡,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她约自己去喝下午茶。 这丫头一向神出鬼没,又因是个娱乐记者,挖料不分白天黑夜,难得她会主动约自己,时羡便应了下来。 咖啡厅。 方书瑶猛灌了自己一杯咖啡,又使劲儿挖了一大块慕斯蛋糕塞进嘴里。 如此狼吞虎咽的吃法,与其他客人格格不入。 瞧她三两口解决了一盘甜品,时羡默默把自己面前那盘没有动过的慕斯也推了过去。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方书瑶使劲儿摇了摇头,边嚼边道:“你要是像我一样两天一夜不吃不喝不休不眠的蹲新闻,估计还不如我呢。” 她说着,用叉子尽头指着自己的眼睛,“你看看我眼袋,都掉到爪哇国了!” 时羡勉强上扬了下唇角。 却遭到了方书瑶的嫌弃,“你这笑比哭还难看呢,怎么了,情绪不高啊?” “没有……” 时羡垂了垂眼睫。 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也不愿弄得人尽皆知。 每个人每天都很忙,没有谁是谁的情绪垃圾桶。 开心的事分享出来笑一笑,不开心的终究还是要自己消化。 看她不愿明说,方书瑶也没有多问。 只是丢下叉子,呀了一声,“差点忘了,我找你过来,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随后,她拿起手机划了几下屏幕举到时羡面前,“之前不是叫你用我的身份证在网上开了个账号线上接单嘛,早上有个大~客户下单,价格给到这个数。” 她伸出五根手指翻两遍,“要不是我拿不准接不接,还用不着特意跑这一趟呢。” “十万?” “保守啦,一百万!” “一百万?” 时羡也惊了一下,随即笑道:“那还有什么拿不准的,当然接啊。” 设计图毕竟不是成品,又是线上交易,这个价钱确实前所未有。 因着昨天的事,她吃不好也睡不好。 这时候有个工作,说不定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方书瑶却突然泄了气,托腮无奈道:“但是对方要求跟设计师当面商量设计图的细节。” 这话一出,轮到时羡沉默了。 贺家长辈在她嫁过来的时候就隐晦的提起过,希望她能在家里做贺严的贤内助。 当初时羡爱贺严爱到了骨子里,甘愿为他留在家里。 还是方书瑶说,有钱人玩的花,爱你的时候捧你如宝,不爱的时候弃如敝履。 何况为了男人就放弃多年所学,实在太恋爱脑了,所以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她阳奉阴违,线上接单做设计图。 不说挣钱多少,起码不会荒废了这门吃饭的手艺。 当时她还觉得方书瑶多虑了,没想到竟一语成谶。 男人真的不可靠。 犹豫之际,桌子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时羡接了电话。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她点头说好,又报了地址才挂断。 方书瑶继续吃着慕斯,随意地抬了抬眼,“谁找你啊?” “浅浅,让我陪她去拿过几天宴会要用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