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索性把自己也关在书房里,一遍一遍的画设计图稿。 周六晚上,贺严下班前给时羡打了电话,说今天该回老宅陪爷爷奶奶吃饭了。 这是他们从老宅搬出去之后,老爷子定下的规矩。 知道他们年轻人工作忙,想有自己的生活空间,便说最少半个月来老宅吃顿饭,一家人得有一家人的样子。 除了贺严,贺奶奶是家里对她最好的人。 不想叫老人家失望,便应承了下来。 下班之后,贺严亲自开车来金域湾接她。 路上,车里放着财经广播,时羡听的犯困,加上这两天失眠,没多久就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车子在路边停着。 她迷迷糊糊地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这是离老宅约五百米之外的地方。 她偏了偏眸,一双桃花眼含着才睡醒的朦胧感,“怎么不走了?” “不想叫奶奶看到一个哈喇子流到下巴的孙媳妇。” 贺严从手边拽了两张抽纸递给她,“擦擦吧。” 时羡瞬间红了脸颊。 匆匆说了句谢谢,立刻用抽纸捂住了嘴巴。 车子驶进老宅,绕过庭院里的影壁。 她第一次过来的时候听贺严说过,贺家老宅原是古建筑风,后来贺父留学回来,觉得家里太土气,想找人修成欧洲庄园风。 老太爷不同意,他就修了自己住的后园。 贺老太爷在前面住了几年,浑身不得劲儿,认为不土不洋的,糟蹋了他这么好的房子。 又因喜欢苏州园林风,就做主找人重新翻修一遍。 时羡这一点,倒是同贺老爷子一个喜好。 只是老爷子为人不苟言笑,很少和小辈们讨论这些。 一进屋,就见贺老太太在玄关处等着了,暗红色的旗袍配上白色披肩,满头银发显得她格外慈祥。 见到时羡,立马过去牵住她的手,笑地皱纹都叠在了一起。 “快叫奶奶看看,哎呦,我的宝贝孙媳又变漂亮了呀,想死奶奶喽。” 时羡弯唇抱了抱她,“奶奶,我也想你。” “想奶奶怎么不来看奶奶呀?你呀,就是这张嘴好使。” 她牵着时羡往餐厅走,直接忽视了后面跟着的贺严。 “我一早就叫人去菜市场挑了最大最肥的鱼回来,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鱼。” “谢谢奶奶。” 吃饭的时候,时羡就坐在贺老太太的对面。 用老太太的话说,就是看着宝贝孙媳,她能多吃两碗饭! 一家子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共享天伦。 贺老太太夹着清蒸生蚝给时羡和贺严一人一个,笑容深邃,“羡羡,多吃点,等明年给奶奶添个重孙子,奶奶这下半辈子就有耍不完的乐子啦。” 时羡闪烁着眸光,面色复杂地垂下了头。 孩子的事,是她心里无法言说的酸楚。 倒不是说她有多喜欢孩子,只是每每逢年过节,家里亲戚总会围绕孩子的话题不断向她施压。 有时候甚至连她自己也怀疑他们夫妻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否则一向和谐的夫妻生活,怎么就没怀上一个孩子呢? 眼神下意识瞟向身旁的贺严。 他一如既往地笑答,“奶奶,这件事只能顺其自然,您老别太着急了。” “臭小子。”贺奶奶嗔怪一声,“我都快八十了,能不急吗?你争点气,这事又不能就指着人家羡羡一个人。” 不等贺严接话,贺老太爷便轻咳了一声,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饭桌上,大家都在,说这些不合适。 老太太撇撇嘴,紧接着就听佣人喊了一声“先生回来了。” 贺老太太朝门口望了望,嗔道:“你们瞧瞧远岑,咱们都吃一半了他才回来,人国家总统都没他忙。” 话音才落,门口就走来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 时羡才要放下筷子打招呼,却瞧见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一袭白色及膝裙,衬得她格外清纯乖巧。 时羡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头,连笑容也僵在脸上。 而许慕嘉却分外亲昵地跟长辈们打招呼,“爷爷好,奶奶好,宋阿姨好。” 最后情深怯怯地将目光落在贺严身上,“阿严哥。” 每一个都顾及到了,却唯独略过时羡。 贺家人看到许慕嘉时并不似那天贺浅那么大的反应,像是早就知道她回来了。 不过时羡没有深究,颔首喊了句,“爸。” 贺远岑极其淡漠地点了下头,转头就换上一副笑模样,“嘉嘉啊,去,坐小严旁边。” 许慕嘉乖乖巧巧地应下。 才拉开凳子,就听贺老太太说:“还是叫小许坐我身边吧。” 她敛了笑意,对佣人吩咐,“再拿两副碗筷过来。” 许慕嘉略显茫然地站在原地,一时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贺远岑不高兴了,怪道:“妈,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