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严面色沉了沉,下一秒,他松开了许慕嘉的轮椅,语气冷得发硬,“照你的意思,我也应该和你保持距离,如果被人看见,会直接影响到贺氏的企业形象,是吗?”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许慕嘉似是被这几句话吓到了,赶忙连声解释,“我、我只是想说我也喜欢这样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也能和时小姐成为朋友。” 贺严脱口而出,“没必要。” 他拒绝的这么干脆,让许慕嘉有一种自己根本不配和时羡做朋友的错觉。 可是怎么可能? 自己和那个贱人云泥之别,她的朋友非富即贵,个个都是千金名媛,时羡一个破落户家的乡巴佬,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见她水灵灵地眼睛中含着泪珠,又思及她昨天想不开,贺严忽然觉得自己刚才把话说得有些重。 脸色缓和了些,复又重新握住手柄,推着她慢慢往前走。 到了病房门口嘱咐,“待会儿进去的时候别乱说话。” 许慕嘉重重点头。 时羡送贺浅上车后便回来了,手才握上门把就听见身后有人叫她,转过头,发现竟然是贺蓁。 她身边还跟着许慕嘉。 几目相对至际,贺蓁眼底似乎也闪过一丝意外。 时羡跟她关系一般,只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正要转身进去时,身后传来了几句不冷不热的嘲讽:“呦,这不是时小姐嘛?怎么,你相好的病了?” 时羡眸光一凛,蹙眉,转身,“你说什么。” “敢做不敢当啊?”许慕嘉与贺蓁互视一眼,唇边带着凉凉的笑,“我今天可是都看见了,你和那个眼镜男站在楼梯口卿卿我我,难舍难分,何必装傻呢?” 眼镜男?楼梯口? 她垂眸想了想。 这说的是温子安么? 时羡甚至懒得争辩这种子虚乌有的事,瞧着她的眼神就像个跳梁小丑。 可这副不争不辩的样子落在许慕嘉眼里,就是她心虚的表现。 顿时心里底气更足了,“那个男人我也看了,长得是不错,斯斯文文的,虽然跟严哥哥差了一大截,可是当你的二婚对象还是绰绰有余的,时羡,别那么挑,趁年轻赶紧离婚,再拖两年年纪大了,连这样的都捞不着。” 时羡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收回手,睨着她,“不忙,我拖一天,你也得拖一天,我不离婚,你就不能上位,你说到最后,咱俩谁更急?” “你!”许慕嘉气的脸都绿了,可很快又冷笑起来,“你以为你想拖就能拖吗?我告诉你,严哥哥当时就在我身边,他也看到了。 他是个很骄傲的人,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以前不和你离婚,那是因为严哥哥人好,他负责任,他可怜你,不想落得个始乱终弃的名声,可现在不一样了,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戴绿帽子。” 时羡眸光微敛。 忽然想起贺严在车上呢喃的那几句话…… 所以贺严晚上喝酒,是因为他误会自己和温子安有问题? 可在楼梯口的时候,她跟温子安只是道别了几句话而已,都不一定有两分钟。 她不愿自作多情,想了想,故意做出一副满不在乎地样子,“我也没有介意贺严在外面跟你不清不楚啊,再说,难道你就没有谈过别的男朋友吗?难道你和贺严就不生气,不吵架吗?” 许慕嘉神色一慌,瞬间拔高了音量,“你别血口喷人,在我心里,严哥哥是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时羡心中渐渐清亮。 有点开心的同时,又有点难过。 开心贺严并不是因为许慕嘉酗酒。 难过的是,他竟然这么不信任自己。 “时羡,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希望你别辜负我的一番好意。” 时羡点点头。 乔宇陪着她出去,沈宴星则留在了留在病房。 防暑药继续给贺严的膝盖消毒,随后拿起镊子开始一边止血一边取玻璃渣。 她拿着镊子揪出最大的一块儿,拿起缝合针准备进行缝合,身后的沈宴星连忙阻止,“你,这就缝针了?” 方书瑶斜他一眼,“不然呢?” “不打麻药?” 他虽然不是学医的,但也不是第一次进医院啊。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谁家医生缝针的时候直接生缝啊! 方书瑶有点不高兴了,眉眼中含了些怒意,“他喝成这狗样,刀戳都戳不醒,打什么麻药?” “那也、” “你是医生我是医生?” 一句话怼的沈宴星哑口无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您继续。” 方书瑶白他一眼。 沈宴星迷糊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怎么这位方医生老是对他有股莫名的敌意呢? 贺严伤的是膝盖,从急诊直接转到了骨科病房。 和许慕嘉不仅是同一层楼,还是相对的两个病房。 从水房给贺严打了水回来,正巧遇到素姨推着许慕嘉过来。 时羡不得不感叹这该死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