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谢谢......姐,姐.......”
“求你,转告安烨......我,爱他.......”
我看着手里一颗曾经如此鲜活,跳动着地心脏,静静地躺在我手里,唏嘘不已。
我将秦湮穿戴整齐,葬在了城外的一棵树下面。
我想,这应该是一棵桃树,明年定能开出灼灼桃花,就像秦湮一样美丽。
秦湮身为郡主,无愧于秦国;身为南安夫人,无愧于南安烨。
现在我明白为什么清绝会如此喜欢她了。
我将心脏剖开,熬了三个晚上,一秒都不敢耽误地制作了解药,快马加鞭送到了南安府,让手下亲眼盯着南安烨喝下去。
.......
我为郡主办了一场庄重的葬礼,追封她为兰灵郡主。
——君子兰芳远溢,灼灼桃花如灵。
为了避免影响前方战事,我封锁了郡主去世的消息。明面上是不影响前方士兵的作战心态。其实,是为了不影响清绝。
清绝要是得到郡主逝世的消息,肯定带着兵马就叫嚣着要谋反了。
距离南安烨服用解药,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春天快要来了,我站在城楼上,俯望整个京城。再往远处延申,是清绝领兵交战的地方。
南安烨的身上的伤并没有完全恢复,心里的伤更是不知道要用多久才能治愈。
自打秦湮死后,我就没有见过南安烨了。我猜他现在也就是没有兵权,没有把伤养好,不然第一个就跑来刺杀我了,为此
我还添了好几个贴身侍卫,全方位无死角保护我。
我倒是无所谓他不来觐见,反倒还盼着他最好别来。但是朝臣总是喜欢那这件事开刷。
前面我登上皇位那段时间,这群老王八总是喜欢盯着我不放。凑章字写少了要参我;喊”平身“喊得慢了要参我;就是现在吃饭吃的少了还要参我.......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活靶子挡在我面前,我还得好好感谢南安烨。
一个人在宫里呆得久了,难免会想想故人。
不知道清绝现在在边塞,在吃什么,干什么,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我以南昭夫夫人的身份给他送过几次信,信里寥寥几句问候,大多都是讲了一下南昭府近况。一是怕太关切他,丢了我的面子;二是怕他对国内发生的事情产生猜疑。
几个月前还节节退败的秦军,在清绝的手上有了很大起色。
南安烨喜欢速战速决,出兵势如猛兽,直击对方命脉,一举拿下敌军;而清绝喜欢运筹帷幄,几番周旋地方,慢慢将领地扩大,让对方在不知不觉中败下阵来,且好几年都不会有反攻的力量。
南安烨虽然打法让人酣畅淋漓,但是清绝才能使江山巩固。
清绝在国内的声誉越来越越好,这很有利于他登上皇位。
秦国和代国的战事依旧胶着,不过秦国明显要压着代国一头,三个月的数十场战事中,只有几次吃了点红利,再打下去,只能把国力耗干。
秦代战争的发展,完全按照我的预期进行。
但我的身体却每况愈下。
有天下午,我批阅完一天的奏章后,又去紫宴阁参加会议。
说是会议,其实就是把早朝没有吵完的架,放在晚上吵。不仅要吵,还要让皇帝看着吵。
朝中势力盘桓错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党羽,相互依存,又相互看不惯对方,相互制裁,然后相互抨击。
我兴致缺缺,但是又不得不听,适时地说上几句,把两边的人都劝劝。
好不容易把他们都平息下去,送走那些老东西后,就已经是半夜了,过不了几个时辰,又该上早朝。
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滴水未进了好几个小时,正欲起身叫太监的时候,就晕过去了。
在晕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
再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晚上了。
白色帐幕拖地,空旷的房间里除去华贵的装饰,剩下的更多是无边无际的冷清。
我很想问问符离,这就是做帝王的感觉吗?
好像也没觉得很开心。
我感觉到,蛊虫在我的体内活动越来越弱。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才登基不到三个月,但是脸上的憔悴一眼就看得出。
其实做皇帝也就不过如此,吃得比别人好,睡的比别人好以外,做很多事情都要被限制,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晚上所有人都睡了,我还有伏案去看国家大大小小的事情,权衡每件事情的利与弊。
或许一个差池,就要摔如无尽的深渊。
权力越大,要背负的责任越大;地位越高,摔下来越是万劫不复。
清绝,当你你站在高台之上的时候,会不会也感觉到很累,很孤单呢?
清绝,我快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