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可以干许多的事。
两个孩子没有睡觉,拿着弹弓瞄准天空。
他们只能看到飞来飞去地黑影,听到翅膀扑扇地声音。
没人能想到这两个小孩胡乱地射石子,竟然能从天上打下来一个东西。
它的翅膀被打断,坠了下来,往前面找找就能找到。
是一只鸽子,鸽子的腿上还有个小竹筒,两个孩子兴奋得叫了起来,他们还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他们还没来得及拆开看,手上的小竹筒被抢走了,他们本想大闹一场,但是看到那个人的时候连屁都不敢放。
是二当家。
黑暗中一个人默默看着二当家把小竹筒拿走。
不管谁拿走,都会把竹筒交给龙胜,只要龙胜看到竹筒里的纸条,那么目的也就达到了。
第二天龙胜走了,他要先到咸城把后面的事情都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交给二当家和萧欢。
第二天晚上,天还是黑的。
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看不见的乌云把天上的光亮都挡住了。
这样就没人看到半夜三更里鲜红的血。
鲜红的血汇成一条血河,上面飘着温热的红泡泡,密密地挤在一起。
这是从驻守生辰礼的五个人身上流出来的。
小土匪们和阴阳人都没了,生辰礼也没了,婴儿留了下来。
当天晚上驻扎休息地异常安静,所有人都在安稳地睡觉。
第三天醒得最早的是二当家和萧欢。
二当家当即判断那伙人往香城方向跑了,让萧欢带着几个醒了的人去追赶。
到了中午日上三竿,大多数人才渐渐都清醒了过来。
他们中的不是一般的蒙汗药,内力不足难以自行解毒,到这个时候药性才消散。
等到他们醒来之后,就听到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
金龙帮的内鬼是萧欢。
萧欢和那些小土匪勾结,把生辰礼抢走了。
所有人都很生气,一些人相信了,一些人还是半信半疑的。
只因他们醒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萧欢,那伙小土匪和白衣阴阳人,生辰礼也消失了。
林风是不信的,但是看目前的形势,她肯定是要站在相信萧欢是内鬼的那一方。
又过了一个时辰,除了林风,所有人都真的相信萧欢是内鬼。
有几个金龙帮的兄弟全身血淋淋地从香城方向赶回来,他们说看到萧欢叛逃,于是奉二当家的指令去追捕,只是寡不敌众,只能拼了老命赶回来。
每个人的心里像是压了千斤重的石头,过不了一个时辰,龙胜就要回来了。
怎么能让龙帮主看到这个烂摊子。
气闷闷,所有人都想怪罪别人,可是真正的内鬼已经跑了。
那么做饭的伙夫呢?新进金龙帮的人呢?
做饭的人要是小心注意,他们也不会被迷昏。
偷抢生辰礼的人都是一些来金龙帮的新人,就是因为收了这些新人,才会这样。新人极有可能也是内鬼。
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信任可言。
所有人的矛头都对准了五个人,五个容易怪罪的人。
黄二,林风,黄大哥,毛头,婴儿。
林风,黄二,黄大哥三人被绑在一个树干上,毛头被绑在一棵小树上。
他们本想把婴儿和毛头绑在一起,可是这婴儿怎么也绑不上去,从树干上掉了好几回,所幸他身上包着的是厚厚的襁褓。
最后一次掉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笑了,都笑那人连绑人的本事都没有。
他们都是在江湖上拼杀的人,随时可能命悬一线,不会有老婆孩子,只有酒肉女人。
这个时不时哭闹的婴儿,他们只当是个磨人肉乎的小玩具。
“这两人只是个烧饭的伙夫,谁馋了都会在那口锅旁边坐一会儿,大家都是兄弟,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要是和他们是一伙的,早就跟他们一起跑了,怎么还会在这儿。你们要赶我们也容易,只要说一声,不用你们赶,我们直接走就是了,还在这儿受些什么鸟气。”林风被绑着,气愤得不依不饶地说着。
“是啊是呀,各位兄弟啊,我只是个种田的,那个毛头连牙都没长齐,怎么会干出背叛金龙帮的事情呢。”黄二接着解释着,一边解释一边想着这次要是能活命,一定要回到黄家庄,和儿子一起,随便活活就行。
“随便活活,随便活活......”黄二忍不住喃喃自语。
黄大哥自从断了一条腿之后就很少说话了,现在他也不想说话,只觉得恶心。
要是林风仅仅是林风,她才懒得解释这些东西,更不会被绑在这儿,可惜她现在是连眉佬,只有一身耕田的蛮力和龙胜赞赏的魄力,除此之外没有什么武功武器。
他们如今受到恶人的牵连,一家人都被绑了,有苦说不出,所以连眉佬应该很气愤,需要不依不饶地解释,破骂,一刻也不停歇。
“等龙帮主回来了,看他相不相信我们是内鬼,老子就在这儿等着了......”
众人听到“龙帮主”这三个字,眼睛都红了,这是他们目前最害怕的三个字。
追生辰礼的弟兄还没有音信,龙帮主就要回来了。
一人又气又急,从地上捡起一条枯枝就往林风身上抽。
林风胸前狠狠挨了一鞭子,她记住了。连眉佬挨了这一鞭子,疼得乱动乱叫。
血渐渐从衣服里渗出来,把灰布衣染黑。
“你们这些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