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污血,五脏六腑都被推挤着,四肢百骸疼得痉挛。 实在念不下去,她如秦江月预料中那样倒下,正好倒在他的怀中。 她倒过来的一瞬间,他冷静到有些麻木地看着,没有任何动作。 在她即将要撞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他终于有了点动作,不是张开双臂接住她,而是将她扶住,随之准备推开。 “好疼。” 哪怕早预料到会很痛苦,薛宁还是疼得难以自制。 她顾不得身边是谁,疼痛争先恐后涌过来,她连嚎啕大哭都做不到,只能顺着身边最近的依靠依偎上去,紧紧扣着他的手臂,咬着他的锁骨处忍耐。 秦江 月低吟一声, 推拒的手一转, 紧紧抱住了她。 饶是如此,依然无法阻挡她继续发泄,他锁骨处很快被咬出血,血腥味从衣物中透出来,薛宁有一瞬间的清醒。 这点疼对秦江月来说其实不算什么。 他身上无时无刻不在疼,他看似和常人无异,还能给她梳头,还能指点秦白霄剑法,还能琢磨最合适的时机让温颜自行离开,也给到府主面子。 但他真的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疼。 薛宁身上的疼,不过他身上的万分之一。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咬在锁骨上的伤口,好像就是要比别处更疼一点。 秦江月猛地将她抱得更紧,薛宁喘息一瞬,艰难地吐出“对不起”三个字。 他将她的脸按回去,声音冷静道:“无碍,疼就咬,但念咒不能断,继续跟我念。” 他声音平稳,一字一顿,将咒文念得清晰而悦耳。 薛宁恍恍惚惚,靠在他怀里一点点跟着念,哪怕神智都疼得呆滞,身体都已经虚脱了,发音含含糊糊,依然像他说得那样没有停下。 乖得让人困扰。 秦江月生平第一次,抱着一个人,还是个姑娘,长久地与她气息交融,在这安静的、渐渐黑暗下来的屋子里,度过余生不多的日子中,最煎熬,最困扰的一天。 深夜时分,薛宁迟缓地醒过来。 身上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但人意识还是很模糊,是之前疼得太厉害了。 身上衣服还没干,是之前出汗太多,全都侵湿了。 她本能地想念个清尘诀,但念完之后发现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没有修为了。 薛宁迟钝意识到,她成功了。 原身艰难筑起的剑道根基,被她折腾没了。 她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声对不起,可已经没有任何痕迹回应她了。 想到自己吐出那口血,薛宁撑起身子,人不禁愣住。 她没在后山的屋舍里,身边也不是蒲团和床榻。 举目四望,尽是无边无际的银色湖泊。 湖泊之上一轮巨大的圆月,银色的月光倒映的湖面越发如镜闪光。 巨大的圆月之下,空旷的湖泊中央,是半躺着的她,还有盘膝而坐的秦江月。 潮凝真君眉心血痕加重,生在那张风华万千的脸上,有种禁忌出尘的味道。 在薛宁看过来的瞬间,他睁开了眼,两人就这样神奇地漂浮在湖面上,如同行走在地面。 “……这是哪里?”她其实已经猜到,但还是问出了口。 秦江月:“这里是镜湖。” 镜湖,原书里无争仙府最大的禁地,除了府主、大长老之外,就只有秦江月可以进来。 能在镜湖之上如履平地的,也只有秦江月一个。 镜湖的湖水很神奇,有疗伤和健体的奇效,据说哪怕是没有灵根的人在里面沐浴三日,也会生出灵根 来。 原身不止一次求父亲薛琮带她来泡镜湖,薛琮也试图用自己这些年对仙府的付出来换取一个这样的机会,但被拒绝了。 慕不逾和大长老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因为人人都说,镜湖是剑仙陨落时元神化作的一片神湖,不到万不得已,只是想要变强,是不可能允准来这里沐浴的。 你要在剑仙元神里洗澡?开什么玩笑,慕不逾和聂槃会同意才怪。 但秦江月可以在这里自由出入。 因为他是特殊的。 剑仙转世的传闻不只是因为紫霞道光,也因为这片镜湖结界不对他设防,他在这里想做什么都可以。 原身彻底恨上秦江月之前,也求过师兄,想让师兄带自己来,秦江月一样没有同意。 他虽然对她诸多容让,却也是在他的底线之内。 后来彻底闹翻了,就更没机会了。 在原剧情里,泡过镜湖的有重伤濒死的慕不逾,还有后期的女主和男主。 秦江月自己并没泡过,哪怕是快死的时候也没有。 一个能自如进入的人,自己都没进过这片湖水,但现在他把薛宁放在这里。 见她醒过来,秦江月轻轻抬手,转瞬间,之前还如履平地的薛宁坠入湖中。 “唔——” “✗(格格党文♀学)_✗” 熟悉的声音在夜里有些清寂,薛宁脑子昏昏沉沉地照做,人一点点爬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