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着紫衣绣着银纹的男人,正巧倒在她的门前,看到此情此景,兰溪文只觉碰到块烫手山芋,顿了顿终是将人抱起,淋着雨大步将人安置到了她来时的马车内,后又摸索着从里衣撕下一块布,简单地给他包扎了下他胸前还冒着血的伤口,才驾着马车出了客栈。
“咚咚”的踹门声,使得医馆里睡眼惺忪的男人,忍不住对大半夜扰人清梦的来客咒骂出声,但为了自家医馆的门着想,还是迫不得已小跑着去开了门,看着门外一脸凶神恶煞,怀中抱着一位脸色苍白男子的人,一下没了刚才骂人的气势,忙道:“快进来”。
等那大夫为男人诊治好,天已经大亮,雨也小了,兰溪文查看了下男人的伤势,想了想,最终将人安置在了附近的一处民宅,并给了那夫妇两人一些钱财,请他们帮忙照看几天,后才转身离去。
再次回到客栈,兰溪文衣服已经湿透,脸色也冻得铁青,于是她立即将湿透的衣服全部脱下,点起了屋内的火炉,将湿衣服晾烤起来,自己则快速地钻进了被窝。
两日后,兰溪文又去了趟那家民宅,在听到那夫妇两人说,紫衣公子醒来后不久便匆匆离去了,兰溪文也不觉有它,毕竟人各有命,她已经尽力了。
三月匆匆而过,天气一日日热了起来,人易乏的很,可寻芳楼里的生意却依旧火热,热闹中混杂着胭脂的香味、悠扬的小曲和婀娜的舞姿,杯影之间,后院楚红鸢刚教导了一个被买进来,看不清形势的姑娘,手上还溅了几滴血,但很快被她冷漠的用手绢抹去,到了前厅却立即扭动起腰肢,满脸堆笑地招待起新进门的客人。
巡查的兰溪文旁观着这一切,心里暗暗谋划着未来的出路,却不知此时,一直有人暗中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在兰溪文根据自己的谋划,即将离开寻芳楼,离开青州的那天,老鸨楚红鸢恰巧带着一位青衣男子,手里拿着一张卖身契,喜笑颜开地来到了她的面前。
“阿英,这位贵客已帮你赎身,这份是你的卖身契,如今我便当着你的面销了,以后你就不再是我寻芳楼的人了”楚红鸢满脸笑意道。
“陆姑娘,别怕,我家主人有请”卫一看出兰溪文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和慌张,特上前小声安抚道。
“你家主人是谁?我若不去呢?”兰溪文在走出寻芳楼后,看着面前神情坚毅的青衣男子道。
“那卫一只有得罪了”青衣男子眼神略带歉意,语气却坚定道。
“好,我跟你走!”兰溪文清楚自己这是遇到了硬茬子,立即能屈能伸回道。
“姑娘放心,我家主人,你一会见了便知”见兰溪文如此,卫一再次出口安抚道。
悦客来客栈,三楼天字号房间内,一袭黑衣绣有金线的男子端坐在上位,兰溪文看清他的容貌后,惊呼道:“是你!”
本来悬着的一颗心,此刻也终于放了下来。
“那日雨夜,多谢陆姑娘相救之恩”李明藩看着眼前一脸惊讶的女子,起身拱手作谢道。
“你谢我也不用这样请我来吧,害我担惊受怕了一路!”兰溪文气闷道。
“是李某鲁莽了,望陆姑娘见谅”李明藩歉疚回。
“那你要怎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兰溪文听他一口一个“陆姑娘”的叫着,知道他这是已经打听清了自己的底细,然而对于眼前的男人自己却一无所知。
“陆姑娘尽管提,只要李某能做到,都会设法满足姑娘”李明藩道。
“我想学武功”兰溪文思考了一会突然兴奋道。
“可以,我会请师父教导你”李明藩颔首道。
“我想有花不完的银子,到处吃喝玩乐”兰溪文继续道。
“可以”李明藩继续回。
“暂时就这些吧,以后想起来再说”兰溪文继续道。
若是换做别人或许已经开始为难了,但李明藩听到她的话后,却还能从容点头默许,这让兰溪文醒悟到,她可能真的抱上了个金大腿。
一晃五年,兰溪文身姿愈发挺拔,已经有一米七五左右,皮肤也变得白皙起来,只是她相貌极为普通,唯有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使她整个人极为鲜活,此时她抿着唇,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和一位老者在刀光剑影里你来我往。
“叮”地一声脆响,老者手中的剑,顷刻间断成了两截,飞了出去。
“哈哈,师父,我又赢了!”兰溪文高兴地扯着嗓子道。
老者心疼自己的剑一秒钟后,还是被她这一身蛮力所震惊。
论内力和招式兰溪文都比不上老者,但奇在她空有一身的蛮力,使得她可以硬生生地斩断,她本不可能接住的招式,霸道异常。
“如今你也在琼州待了不少时日,要不要跟师父回山”云龛子趁她心情不错立即提议道。
“咱们不是刚从山里出来吗?!这里离药王峰很近,咱们去那玩玩吧?”兰溪文扯了扯云龛子的衣袖道。
比自己还高出一头的徒弟,拉着自己衣袖撒娇这件事,云龛子无论体验几回,还是不适应,但对于她的提议,他想了想微勾了下唇,答应道:“行,我正好和药王峰的那个老匹夫有笔账要算一算!”,说着两人便驾着马车向西南方向行去。
这五年来,兰溪文总算搞清了李明藩的身份,如今是大夏朝六十九年,虽说皇帝换了不知几任,但真正把持朝政的是忠国公府,前忠国公在五年前薨逝后,由其第五子李明藩接任了爵位,成为大夏新一代掌权人。
兰溪文起初在知道自己碰巧救下了,当时在李家内部权力斗争中,差点陨殁的的李明藩时,直叹自己走了狗屎运,连她师傅云龛子也时不时感叹她的好命,要不然以她的资质,他是万万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