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闲谈了一会后,便有丫鬟进来传话,张文祁只好匆匆和她话别,去往议事厅忙公务了。
因着此次张文祁被封为了正二品护国大将军,府上接连一个月都十分热闹,各府的邀请函,甚至递到了兰溪文手里,但兰溪文均以身体刚刚恢复,怕过了病气给各府夫人小姐为由,一一推拒掉了。
此时正值夏季,天气非常的热,荷花也开的极好。
傍晚,兰溪文难得有心情,坐在凉亭里赏荷,一阵阵轻风吹来,带着热气和荷花的清香,也吹动起兰溪文披散在身后的墨色长发,发丝飞扬又落至她白净如雪的手臂上,让一旁侍奉的扶绿,看的两眼直发愣。
以往郭久瑶因为生病,瘦的皮包骨头,很难辨出美来,如今病好了再看,肌肤如雪,青丝如墨,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真真是人间绝色。
张文祁在府中只待了三个月,便又被皇上一纸文书,即将派到大安南境驻守,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京。
以往因为郭久瑶身体不好,张文祁不敢让她舟车劳顿,可如今她身体日渐康复,京城中却风云诡变,他怕有心之人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最终决定带上她一同南下。
宽敞舒适的马车内,兰溪文掀起车帘,看着骑在马上穿着盔甲的张文祁,不禁开口道:“叔父,快到驿站了吗?”
“还要半个时辰”张文祁回她,接着问道“九儿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兰溪文立即回道,后疲懒地放下了车帘,拿起一旁的九连环把玩起来。
扶绿见她不想再下棋,于是着手收起了摆在四方小几上的黑白棋子,五子棋的游戏是小姐教她的,规则简单易懂,只要将棋子连成五个即为胜利,两人这一路玩了许多局,但多是小姐赢自己输,这不禁让一直追捧兰溪文的扶绿,在心中感叹到,自家小姐不仅貌美,还极聪慧。
行路将近两个月,他们一行终于到了汝南城,但兰溪文因为身体缘故,并未参加汝南府尹的接风洗尘宴,而是先入住了将军府。
冒着热气的房间内,泡在药浴桶中的兰溪文,这两个月来第一次舒服地喟叹出声,扶绿和两个侍女则在一旁侍奉,直到兰溪文快睡着时,扶绿才出声道:“小姐,时间到了,奴婢现在服侍你起身吧?”
“好”兰溪文点了下头回。
因为太累了,兰溪文洗漱完,便到里间厢房歇下了,完全不知张文祁宴席结束后,还特地来她院里,看了她一回。
一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南境转而到了梅雨季,连日的雨水将人封在府中,兰溪文闲来无事,便又到自己的药房里,调配起了药品,有安神丸、止血药、骨伤药、升降散等,都是军队中的常见药。
刚开始,张文祁还信不过自称久病成医的兰溪文,配制的药方,后经过各类试验,不说起死回生,也是差不多功效了,方才对她的医术有了初步了解。
之后半年,渐渐连军队里最受尊敬的老医师,都要时常登门拜访,向她讨教医术,张文祁这才认识到兰溪文医术的厉害,也开始同意在军中推行她出具的药方。
晚饭过后,天还未黑,兰溪文和张文祁难得都有闲暇,便聚在听雨阁一起品茗。
随着身体的康复,兰溪文又想着将前世的武功也捡起来,医术她还有书籍和久病成医的借口,但武术她不好自己偷偷练习,于是便想让张文祁给她找个教习武术的师父。
起初,张文祁怕她受伤,且习武过程极为辛苦,于是委婉地回绝了她,但耐不过她拉着他的衣袖,在他跟前软声相求,只好又答应下来,只是之后由谁来教导她,他还要细细思量。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还没等到兰溪文武术傍身,她在梨园听戏时,便被人打晕劫持了。
兰溪文迷糊间醒来之时,便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一间装饰极为艳丽的房间,手脚则被丝绢作的绳子,分别绑在绣着红花的帷帐床的四角,此时床边正端坐着一位女子。
见她终于醒来,声音温柔和煦,带着笑意喊道“美人”二字,却也一下能听出是男人的声音。
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立即凑到了兰溪文面前,兰溪文秉着呼吸,就在他要继续动作之时,数根银针齐齐射进了他的心房,使他下一秒便直挺挺,栽倒在了她的面前。
兰溪文看了眼自己食指上的飞凤在渊暗器,稍稍松了口气,只盼接下来的两个时辰内,将军府的人能找来。
好在不到半个时辰,张文祁便亲自找来了,双眼猩红地将埋在兰溪文胸前的采花贼丢开,手抖着快速解开绑着她的丝绢,将人虚揽在了怀中。
“九儿,别怕,有叔父在”张文祁立即出声安抚道。
“叔父,我想回府”还算保持冷静的兰溪文,开口道。
“好”张文祁声音低沉回,说着横抱起兰溪文,大步迈出了屋子。
修养期间,兰溪文才渐渐从扶绿口中,得知事件始末,原来此前近三个月,汝南城已经接连有数名女子,在夜间被玷污,有的甚至还丢了性命,只是汝南城府尹一直隐瞒着此事,仅让人暗中进行调查,以至于迟迟未能结案,使得那贼人愈发张狂,竟敢在大白天劫人。
“好在此等恶贼,如今已被捉拿归案,不然不知要祸害了多少女子!”兰溪文认真听她说完,不禁愤慨道。
“那恶贼着实可恨!将军一定不会轻饶他的!”扶绿跟着附和道。
张文祁自然没有轻饶了那采花贼,还连着将他曾拜师学艺的师父和汝南城府尹一起关进了同一间大牢,宫刑、炮烙等各种酷刑,也均要在那人身上用过一遍,每日还必让汝南府尹和传授他易容之术的师父在一旁观摩。
直至明年秋后,那时此等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