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我不想去!”
一名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跪坐在地上,委屈地说出这句话。
她面前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语气里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你不去也得去!”
中年男子身边的女子上前扶起坐在地上的女孩儿,语气温柔地劝慰道:“阿窈,你就听你阿父的吧,就当是为了咱们整个夷和族。”
名唤阿窈的女孩儿听完情绪更加激动,她摇摇头,质问道:“为了成全整个部落,就应当要牺牲我吗?”
中年男子轻声叹了一口气道:“阿窈,阿父对不起你,可阿父也是没有办法,这么多族人,他们该怎么办呢?”
“这是你的使命!”
阿窈又委屈起来,她声音低低地说道:“可是我也才十六岁,听说那中原皇帝已经四十几岁了!”
中年男子听完,仍旧背着身狠心地说道:“罢了,你不必再说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阿父!”
男子听见声音,转过身来。
几人看见一个小女孩儿从门口冲进来。
那女孩儿看了一眼几人,然后就向面前的男子跪下,说道:“阿父,我愿意代替阿姐去中原和亲。”
三人听完,皆是一愣。
“胡闹!你可知你在说什么?”男子听完便问他道。
那女孩儿看了一眼泪眼朦胧的阿窈,继续坚定地说道:“阿姐既然不想去,可又必须要有人去的话,阿鸣愿意。”
阿鸣名叫南鸣,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正是她的姐姐南卿窈。
她们的阿父是夷和族的族长,可族中王室单薄,只有她们两个公主,没有王子。
夷和族地小物丰,常常有外敌来犯,为了获得庇佑,恰好中原又派使者前来,有意和亲。
为了整个夷和族,族长只能让大女儿南卿窈去和亲。
“不可!你这么小,如何去得!”那男子身边的女子也严厉地对她说道,之后过来将她拉起来。
南卿窈和南鸣自小感情深厚,在南鸣的记忆中,阿姐不论得了任何新奇玩意儿或是好吃的东西都会将她放在第一位。
她听见了阿娘和阿父的谈话,知道了南卿窈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她知道阿姐不愿,所以她愿意代替阿姐。
她自小就比阿姐顽皮些,若有人对她不利,她也可以对付恶人。
“阿娘,我……”南鸣还没有说完话,族长便打断道:“够了!你不必再说了,回去,这件事我已经决定好了。”
说完,他就重重地叹息一声,离开了大殿。
女子对南卿窈温声说道:“阿窈,你就听你阿父的吧,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
说完,女子就对南卿窈深深地看了一眼,眼眶里似有泪水打转,她好像是要把南卿窈的模样印在心里。
最后,她也叹息一声,对南卿窈说道:“你好好准备吧,就是这几日了。”
南卿窈伸出手,拉住女子的衣角,带着哭腔哀求道:“阿娘……”
可还没有等她说完,女子就毫不犹豫地出了大殿。
只剩下南鸣和她阿姐。
“阿姐,对不起……”南鸣一边朝南卿窈缓缓走过去,一边愧疚地说道。
南卿窈看着族长夫人离开的背影,提起精神对南鸣摇头笑了笑,安抚似的对她说道。
“没事儿,不怪你。”
三日后。
门外,歌声此起彼伏,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除了房里坐在镜子前面的女子。
“阿姐,你今日很好看。”说完,南鸣又觉得不对,于是又摇摇头纠正道:“不对,你每日都很好看。”
坐在镜前的女子终于勾了勾嘴角,嗔怪地说道:“你呀!”
南鸣见她笑了,舒了口气,说道:“阿姐,要不,我带你逃吧,我们去山里,我养你,好不好?”
听到这孩子气的话,南卿窈站起来,点了点南鸣的额头,说道:“阿姐也想啊,可若是我们逃了,阿父阿娘,还有族人们要怎么办呢?”
南鸣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对啊。”
她又只好为难地说道:“阿姐,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要是有中原人敢欺负你,你就写信告诉我,我替你去收拾他们。”
“好。”南卿窈笑了笑说道。
等南卿窈说完,有一个人扣了扣门。
南卿窈不喜欢别人伺候,因此这个房间里只有她们姐妹二人。
南卿窈转头冲门外疑惑地问了声:“谁啊?”
“公主,是我。”一阵清朗的男声传进来。
听见声音,南卿窈放心一笑,说道:“进来吧。”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面容俊秀,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男子,他身上穿着巫师服,手上杵着一根与他肩齐高的银白法杖。
他就是夷和族的巫师长,名叫夏长雪。
夏长雪也是中原人,六年前,南卿窈将他从山上救了回来。
南卿窈从小便性格温和,酷爱研究药理,她经常去山上采药。
那日,她捡到了精疲力尽倒在一名女子身旁的夏长雪。
她探了探女子的鼻息,女子已经死了。
和她差不多大的夏长雪只是昏了过去。
她命人好生安葬了那死去的女子,还将夏长雪带了回去,让医师救了他。
当他醒了过来,他看见南卿窈便问自己的母亲在哪里。
南卿窈这才反应过来那名女子是他的母亲,她告诉他:“我已经叫人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