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夏在金家的终极避难所,就是立地。什么时候,只要看到她,就觉得还能忍耐下去。
我不行,没准备好。
姐姐行。你跟随她。
我害怕。
姐姐不吃人。
立地。
柳夏可怜巴巴望着她。
我怎么办?
别这么看我,我受不了。
看在我们是书友的份上,要是别的事,我就替你去了。真的。
喜乐进来了,说是柳夏沐浴更衣的时间了。
柳夏拉住立地的袖子,立地,我怕。
你这样,我也怕啊,或许打开窗户,吹吹夜风,就好了,看多么凉爽。
让立地走吧。大小姐在这里不合适。
如果你实在紧张,我帮你把姐夫叫来。他有经验,虽然不多。立地说。
不要叫他,柳夏像闹别扭的小孩子。
没时间了,主人,还得梳妆呢。喜乐劝道。
她是妹妹,了解夫人喜好,说不定,能给些建议。柳夏指着立地。
我?了解是了解,只是……
你不是说不会不管我?
好吧,为了姐姐。为了金府。立地想起来今天在街上,遇见对家夫人,她抚着高耸的肚子嘲讽地看着姐姐的样子。
立地坐下。我来当参谋。
喜乐搬来了屏风,是雕花的山水和翠鸟,梗着脖子,像在啼转爱情之歌。
你知道,我不能一直陪着你,姐姐来之前我得离开的。
那就陪我到最后吧。
柳夏披上了姐姐送来的衣服,热气从刚沐浴完的柳夏颈间衣金府的缝隙透出来,立地一时间有些茫然。
我在哪儿,他是谁,我在做什么?
还可以吧?柳夏羞怯地退到烛光的阴影里,以为立地盯着他是因为自己很奇怪。
好,好,是姐姐会喜欢的样子。
你知道?
我们姐妹同心嘛。说完,脸上有些热。为了掩饰,她绕到柳夏背后,这里再散开一些。手指穿过柳夏的腋下,替他整理领子,几乎是从背后拥着他了。突然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猛地跳开。
大约这样,你自己弄一弄。。
能不能再帮主人画画眉毛,我总画不好。喜乐拜托。
眉毛,眉毛是吧?此时拒绝反而显得有鬼,立地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让柳夏坐下,伸手去摸眉笔。
其实,你的眉毛很好看,过度修饰反而遮掩风华,姐姐喜欢这样纯粹的眉型。
快立秋了,可天还是那么热,颊间出了细细的汗珠。柳夏坐着,立地斜倚着一点梳妆台,眉笔一点一点扫过眉间。
外面碎乱的脚步声打断了金府夜的寂静。这么大动静,是夫人来了。
柳夏按住正欲起身的立地,那双眼睛仿佛正引诱立地把自己的灵魂投掷进去。
夫人过来了!喜乐在门外提醒。
别走。
松手。
放!
不要留我一个!
你,松手。
小心!
别拽了!
尴尬和混乱。
门被推开,夫人真来了!
看见衣衫不整的立地和柳夏。
惊地把门带上。对不起我走错了。
哦,是这个门,我开。急忙整理衣金府的立地和惊惶失措的柳夏。
我再开。
再开。
开。
怎么开都不对。
两人伸出四只手把他拖了进去。
别杀我灭口!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看见!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是衣服质量太差。
是他害怕。
都是巧合。
和意外。
明白?
明白就眨眨眼。
喜乐照做了,捂着他嘴的那只手才放开。
夫人来了。喜乐提醒。
啊?立地跳起来,扯破的衣服又开了。
我这,我这。
没事,照实说就好了,姐姐不会误会的。立地故作镇定地坐下。没一秒就弹起,骗谁呢?就往外冲,半个身子出去又退回。不行,走不了了,立地背顶住门,来了,来了。
满屋子找躲藏的地方。
夫人进来了,柳夏和喜乐贴着衣柜并排冲她笑。
你下去吧。
你不过来?
喜乐和柳夏对视一眼,他们可以让开,但会有一个惊喜破门而出。
好。那我过去。
柳夏和喜乐绝望地摇头。
立地数着姐姐的脚步就像数着自己的心跳。
夫人的手撑在柜门上,胳膊和衣柜夹住柳夏,拒绝,是你的游戏?
透过门缝,姐姐的气息扑面而来,立地觉得就像自己被姐姐压在门上,她用力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尖叫出声。
我……夫人越靠越近,窗外忽有纷乱的脚步,燃烧的火把的影子从窗上划过。
夫人。招财在门外叫。
二丈夫把自己吊房梁上了!
演戏。夫人眉都不皱。
不好啦,二丈夫割腕啦!
作秀。
夭寿啦!二丈夫吞药啦!
七舅姥爷啊!二丈夫不见了。
夫人搡开柳夏,一脚踹开门,看我找到不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