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面容清丽,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这位是?”长离问道。
“这就是二位仙长要找的人。”常泽松了一口气。
“袁稚容?”长离诧异道。
眼前的少女莞尔一笑:“不知仙长找我有何事?”
长离不语,她的目光一直在“袁稚容”的身上打转,缓缓道:“袁姑娘看起来,全然不像在他人府中当过丫鬟的模样……”
“仙长说笑了。”袁稚容羞涩道,“承蒙邬姑娘体谅,我这几年来在府中只需要伴她写字作画,确实不曾做过什么粗活重活。”
长离突然说道:“邬姑娘养得花都枯了,她这些日子一直闷闷不乐,”
“花?”那少女明显一怔,但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姑娘又养花了么?她素来喜欢捣弄这些东西,就是好像不精于此道。”
长离微微一笑,她已经确定了眼前的少女绝不是袁稚容了,
“此番仙长前来,应当也不是同我叙旧的吧。”袁稚容轻咳一声道,“莫不是邬姑娘出了什么事?”
“邬姑娘倒还好。”长离轻声道,“只是袁姑娘,你家里人好像不太好。”
此话一出,不止袁稚容,常泽也是一愣。
“怎么不好了?”袁稚容有些急切。
“你爹怕是时日无多。”长离淡淡道,“他身中剧毒,口中一直在念叨你的名字,袁姑娘为人子女的,莫非不打算回去看看他么?”
“不行!”袁稚容的反应很大,但是她很快就沉静下来缓道,“亡夫去世不到七日,妾身哪怕为人子女,在此刻也不能贸然出府。”
“袁姑娘确实是个好妻子……”长离微笑。
“既如此,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了。”长离望了一眼步月歌,却见他此时目光朝着前方的假山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步月歌听她这么说,才将目光转移回来,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等她们出了常府,步月歌才轻声问道:“有什么头绪了么?”
“常家有问题。”
长离走到一处茶水摊前示意步月歌坐下,喊了摆摊的摊主要了一壶茶,抿了一口后缓缓道。
“我从未见过哪户人家会将红白灯笼挂在一起的,白为丧,红为喜,若那常三公子真是常府上下的宝贝,绝不会在他发丧的时候做出这种事情。”
“还有我们见到的那位袁稚容,绝不是本人。”
“为何这么说?”步月歌懵懂道。
“首先,她很抗拒回家,刚刚的话就是下意识的反应。”
长离又抿了一口茶:“一个人为什么会害怕回家呢?除非她知道,一旦回家我们就会发现她不是真正的袁稚容。”
“但是袁稚容是被父母卖到常府的,抗拒回家,也是情理之中。”步月歌晃了晃手里的茶杯。
“你说的也有道理。所以我又问了她有关邬盈如屋前的花。邬府的花,并不是邬盈如养的,而是袁稚容栽培的。”
“这你是怎么知道的?”步月歌不解道。
“邬盈如不会种花。”长离沉思道,“我那日看过,种植玉腰奴的土壤中水还未干,可见灌浇之人并不明确这种花需要多少水。而一个能将这么娇贵的花养得这么好的人,绝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这种花只要有一两次的不精心恐怕就会枯萎,但我们见到的玉腰奴还很旺盛,可见之前照顾它的人刚离开没多久,袁稚容恰好符合这个条件。”
“但是我刚刚那么问的时候,那个袁稚容并没有什么反应,显然她并不知道本来的袁稚容擅长养花一事。”
“分析的很有道理。”步月歌轻笑一声,很捧场地问道,“那最后让你确定的一点是什么?”
“真正的袁稚容在八岁以前是个平民丫头,她家的情况很糟糕,她必定长年累月的做农活。哪怕在邬府养尊处优八年,也养不出一双柔若无骨的手。”
长离回忆起刚刚她看见的那双手,只觉得常府处处是破绽。
“但是我很好奇,她为什么要冒充袁稚容?真正的袁稚容到底去哪了?”
步月歌看着长离,低声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长离好奇道。
“真正的袁稚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