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桐的三月已褪去寒冷,楼下内棵桃树好像有开花的准备了,好几个月的积雪也终于融化了。都说北桐没有春天今年反倒反常。
赵淯歆按灭一阵又一阵的闹铃,烦躁地从床上爬下来。
比平常起的早,午觉睡起来一直都没精神有时候能昏昏沉沉一下午。
迷迷瞪瞪地拿上钥匙,出了家门边走边想第一节体育课还能有个缓冲的时间
走到门口,推上车,中午为了方便赵淯歆懒得把车停在车库,往门口一放,锁都不锁。
于晴说了她好几次,她该说说赵淯歆一次没听过一次没改过依旧随手一放就走。
她巴不得车丢了换一辆。内小破车还是爸爸单位叔叔儿子送她的,他儿子都骑了三年属实年老。
她垮上自行车,悠悠往学校骑。
十分钟后停在校门口,门口保安叔叔看见她喊到:“哎,那小姑娘,里头有你两张片儿。”
赵淯歆一听高兴地道了声谢,跑进保安亭,桌子上放着两张明信片,笑了笑,推着车,边往车库走边看。
不久前,她刚迷上写信和明信片,也不和学校的人写,网上找到一个圈子,不同的年龄不同的地区让她深陷其中
信是南城的唐歆寄来的,她和她是一个月前开始寄的,交流不算太频繁,一个月大概寄来一两封。
这是这个月的第二封,看完最后一句,也刚好停完车从车库出来。
将信重新塞回信封,抬起头,往校门口瞥了一眼。
那里刚好拐进一个少年,离的有些远,没有清楚的看清眉眼与神情。
他与赵淯歆相对而走,她只注意到他走的并不规矩,很随意,给人一种目中无人的轻视感。
午后太阳并不刺眼,刚好是春季,不知名的树木的味道游荡在暖阳里,阵阵地拨开在清新的空气中,夹杂着初春讯息的一缕清风
赵淯歆站在树下看他单手推着车走近,才清楚地观察到,他工工整整的穿着校服,鼻梁很高,皮肤偏白
好学生的模样,但又因为不规矩的走姿浑身透露着少年的轻狂肆意。
看到他进了车库,赵淯歆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便先走掉了。
进班后,看了眼表,刚两点整,一天中最炎热的时间。
赵淯歆把信塞到书包里,翻开看了一半的小说,再次想起刚刚一闪而过的少年。
直到后来很久以后再想起那天依旧平淡无奇,除了他再无记忆点。
那日,春日融融,三月的风夹带着正午的燥意,少年推着车穿过人群,蓝白色的校服衣角随风扬起。
不是骄阳透过绿叶间隙,照在他的脸庞,有的只是春日透露着明亮与暖意和他目不转睛的神态,清风,暖阳,一切都刚好,他的出现仿佛命中注定。
……
第一节是体育,赵淯歆除了跑步其他项目都一般。
平时经常“生病”的体育老师,今天准时到了操场,又再强调事项。赵淯歆也漫不经心地听着,眼睛悄悄瞟向别处。
看着一道道身影从眼前跑过,恍惚间一道身影跑过,赵淯歆回神,是刚刚在校门口的少年。
今日第二次相遇,以前从没注意过他们同堂,缘分的奇妙。
他应该是体委,跑几步和后面的同学落下了距离后又转身,边笑边倒着跑招呼他们。
他明艳艳地在太阳底下后退,跑步,刺眼的阳光下少年的笑容越发灿烂。
赵淯歆看他们跑远,过会儿又转了回来,而体育老师还没有念叨完,再次错过。
等赵淯歆她们准备开始,他们刚好结束,他拍着篮球进了体育馆。赵淯歆收回目光,跟着队伍跑了起来。
跑完她不想待在操场和郝佳准备回班,路上便兴致勃勃地和郝佳说今天看见了一个长的很符合她审美的男生
郝佳静了一瞬:“这是你这个月说的第五个”
“啊 有吗”“有”
赵淯歆撇了撇嘴“他和别人不一样很不一样的”
“有多不一样”
赵淯歆想了想,说实话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在他转弯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对他的感觉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我觉得他身上有股劲让他变得特别有少年感 ”
“白衬衣?寸头?自行车?”
“不是,他没有穿白衬衣,就是校服,但我觉得他穿白衬衣绝对好看!”
郝佳耸耸肩“行吧,下次让我看看”
“当然”
之后连着几天赵淯歆都是掐着点走,不过都没有再在校门口碰到他了。
一直到周一的体育课赵淯歆才终于兴致勃勃地早早到了班。
郝佳看见她,回头看了眼表:“你最近来挺早啊”
赵淯歆点头,午检做完老师留下的计算,体委喊着人去操场,赵淯歆拉着郝佳就走。
郝佳刚慢吞吞地把计算单交了,看见她急吼吼的奇怪问道:“你这么着急干嘛,以前也没见你多着急啊”
“我着急看内个男生啊”
“内个是哪个”想了一下“嗷内个少年感啊”
“嗯嗯嗯嗯嗯嗯”
在操场围栏外,赵淯歆远远地开始寻觅,在篮球架下看到他,直摇郝佳的手臂“内个内个就内个”
郝佳皱眉“你这大老远的真能看见?”
赵淯歆没接话拉着她进操场内,站在篮球架下的一群人听到哨声,放下篮球跑去集合,过了一会儿他们班开始跑步热身。
赵淯歆注意到他脚下内双蓝绿蓝绿的的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