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到茶园已是华灯初上，易天扶着眼白充血地石小军坐到了沙发上，方书铧在不远处雅间里烧水泡茶。
石小军瘫软地靠在沙发背，手指迟缓地取出背包里的笔记本电脑，盯着上面的内容醉眼朦胧，他对白天讨论的草案依旧迷惑。易天端杯热茶放在茶几上：“哥先喝点，等会我扶你上楼睡觉”
方书铧手端茶杯慢步走到他对面坐下：“喝完这茶就去睡，明天回上海慢慢看，慢慢想，想通给我来电话。”
“电话里怎么说的清...楚，我必须再看一遍，当..当面谈妥最好。”
易天拿来羊毛开衫披在方书铧肩背，紧挨女人坐下，对两人问道：“听你们讨论一天，可我始终觉得，药物支架与普通支架差价几倍，病人能接受吗?"
石小军懒得抬头，大声回答他：“因为个体不同，不少病人安置的血管支架会在几年时间重新堵塞，而药物支架规避了此情况，不久将来还会有可吸收支架面世，简单说就是支架完成使命后融化在血液里，那价格平常人是消费不起的。”
“整天都在谈合作细节，你还不满意？”方书铧低声抗议：“虽说只是在原有系列产品上改良升级，可对于西南，西北地区的医院这项技术全新。考虑到资金与人员配备的成本因素，小公司没法同时开展推广销售，要不你每个省多选几家经销商？”
石小军站起身，在大厅摇晃着来回踱步，沮丧地唉声叹息：“我找了，这帮家伙都是鬼精，全不愿压货。”
方书铧从易天裤包里搜出烟点上，深吸口吐出烟圈：“你又要限定推广时间，目前只有宋正业有实力接你盘，我做保人还不成？”
“身家性命可都在这项目上，他要..要不靠谱，我卖你抵账。”
“也许酷哥不会接单，到时你只能自己开发市场。”方书铧瘪着嘴，满脸嫌弃。她心里其实也没底，两人细算前期开发费用至少需要六百万，就算天仪分公司的销售人员全力协助宋正业，他能说服父亲调出这笔资金吗？
“上楼睡吧！我陪石哥喝茶解酒”易天恨自己听不懂两人的对话，只能尴尬地做个看客。
石小军坐回沙发上，再次审核白天所拟定的草案。
白天话说得太多方书铧确实有点累，头枕在易天肩膀眯眼打起盹来。易天手臂环住女人腰，体贴地劝道：“上楼睡吧！”
“你们俩再等会，我马上就好。”石小军抬眼见方书铧已睡着，小帅哥盯他的眼神多了许不善。
“你俩不打算结婚？”石小军低头避开那眼神，嘴却没饶人。
“关你屁事！”
对话瞬间聊死，石小军耸了耸肩不再招惹。东边天空已现微光，易天面无表情问他：“天亮了...你..."
“下次来上海，定到酒吧捧你场，”石小军抬头瞟了眼小帅哥，易天黑瞳剑气出鞘，石小军心脏瞬间颤抖几下，自己个子虽比眼前人高，可论狠劲...几秒钟的权衡，他服了软，关闭电脑大声问道：“楼上那间是我的？”
方书铧睁开眼坐直身体，嘴角微翘地盯着眼前人：“他未娶我未嫁，碍着你们啥事？我们都躲到这偏僻之地...天亮你就回上海，等我沟通好了再来蜀州。”
石小军见女人来了精神，刚开口反驳，突然远处有强劲灯光射进大厅，三人不约而同走下屋檐望向那两束强光。车已停在了茶园门前，车顶的彩灯无声悬转着，告诉所有人这是台警车。
守门大爷与警车下来的人简单交谈后，转身大声问道：“这里有叫方书铧的人吗？”易天抢先冲到大门前：“你们有事？”警察没有回应他，示意开门放行。
方，石两人也走到大门前，眼见警察叔叔们拖拽着一位高个子男士走到众人面前。此人头发凌乱，衣服沾满土灰，全身酒气弥漫四周，此刻靠在大铁门对着三人不住傻笑。方书铧伸长脖子仔细辨认，这人化成灰她都认识。
警察问道：“谁是方书铧？认识这位叫宋正业的人吗？”
“我是。他犯事了？打架....还是杀人？”女人牙根紧咬。
警察叔叔们被她话逗乐，其中一人笑道：“总算找到你了，他喝醉了想来找你，你却关机。说你有可能寻短见，只能求助我们寻找。”
另位补充道：“情侣之间有什么说不开的，躲着不见害得一大男人在所里撒酒疯，让人笑话。”
“既然两位见到面，我们任务也完成，明天过来补充笔录。”
易天听到那三个字，怒火瞬间涌进大脑，拳头握紧眼白充满血丝，方姐这几天躲的就是这人，还敢来招打！方书铧见状忙将他强拽到身后，表情严肃地对警察客气道：“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们，辛苦了！”
石小军听这位邋遢男人就是宋正业，心咯噔下有点小激动，急忙上前扶住宋正业：“两口子床头吵完床尾合，以后可别再麻烦警察叔叔了。”
方书铧眼见警车消失在山路远方，音调高了好几度：“找警察帮忙，亏你想得出来。你把老李怎么了？”
“这男人就是你小情人？”
易天身体被方书铧死命拽住，只能大声开起国骂模式。宋正业甩开石小军双手，认真拍打着衣服灰尘，轻抬下巴斜视着易天：“你算什么东西，有本事打赢我再骂。”
方书铧眉眼瞬间皱起，冲到高个子男人面前，用尽臂力甩了个耳光。
“你他妈真来劲了，想打架是不是？老子陪你练练。”
宋正业被这耳光打懵，如猛刺一针的气球卸了劲，呆站那里紧握拳头。易天果断伸手强拉方书铧到自己身后，神情紧张地盯着宋正业。
石小军认识老方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场面，口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