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如此轻贱。
魏潼夏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原主燃烧殆尽的情感冲破牢笼,眼角却不知不觉落下几滴泪水,她移开目光,麻木的后退几步。
“我爹在朝廷上孤立无援时,你又站在哪边?”
“我…”宦凌余眼皮一颤。
似是击中心弦,她看此人的眼神宛如刀割:“连撒谎都懒得应付了?本郡主替你说,圣上说镇远候与楼兰勾结,意欲谋反,彼时的你冰封不动,暗自观察朝中皇上与御史大夫两帮派闹个鱼死网破,狗咬狗,最终先机与虎符兵权还不是落得你手中,坐收渔翁之利?”
“对不住。”
“白眼狼,一句对不住,我的家人就能回来么,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可你可曾记得我爹于你的恩情,我魏家可有亏欠你!”
“我魏家满门忠烈,何其无辜!”
无言。
说罢,她将袖口里白玉挂坠塞给他,嘴角轻蔑一勾:“梨花暮雨,燕子空楼,从今日起,你我恩断义绝,他日再见只当不识。”
宦凌余握紧,不应。
沉默半晌,咽了咽口水,思绪一团乱麻,她轻轻阖上眼睛,正逢开口。
耳边突然划过一阵微风,传来一股熟悉的檀香。
“你的盖头…”不等反应,宦凌余两手交叉,将红盖头换个面,仔细放正,温声说:“无论如何,你依旧是我的妹妹,我定会护你周全。”
“彩礼三万贯是令尊生前心愿,望郡主采纳。”
还是那句话,谁跟钱过不去,魏潼夏的心情一下子畅通无阻。
宦凌余自小家人不喜,娘亲不疼,乃是认为最没出息的庶子,天生榆木脑袋,可好在为人正直清廉,在宦家大儿这个老鼠屎,受贿流放后成家中顶梁柱,几年来倍受煎熬,后来他师承夫子,身居高位,刻苦钻研,最懂操控人心,摆弄棋子。
今日做了这出格之事,赠予她最高礼节,怕是明着和圣上作对,扎进他老人家的心。
宦凌余纵身跃至马背上,墨蓝披风遮住魏潼夏半个视线。
不等片刻,他冲着宫墙奔去,只留背影。
清允不知何时绕到她身后。
“啧啧啧,果然名不虚传。”
魏潼夏反掰住他手指头,惹得他滋哇乱叫。
“你能不能好好当个娇滴滴小郎旭,人长得不错,偏偏长个嘴!”
“痛痛痛,撒手快!”
她松开,清允委屈巴巴地揉着自己已经发红的地方。
“实不相瞒,小生从小无朋无友,呆在府中未曾真正见过世面,憋了十几年,话唠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魏潼夏瞧着他贱兮兮模样,没好气说:“信了你的邪,满嘴火车。”
“火车是何物?”他仿佛见到新奇物件。
魏潼夏一句一字顿道:“杀人利器。”
“哦,进府吧,三天未进食我快饿死了。”
*
【亲亲,降落任务已经来临,请宿主找到并拯救此次任务者骠骑将军,名字:不知,目的:暂且未知,时间限制:永远奏效,奖励:五万金币。】
魏潼夏应声点绿色圆圈,随后渐渐陷入昏迷中。
在梦中,一个穿小红肚兜的金丝熊解释了骠骑将军基本情况。
其实这位爷也是个人物。
将军生于东阳鹿氏,江西高门,号称润玉南允,才高八斗,善骑射,弱冠之年接任镇北将军司马,监南蛮诸多军事,吕多战功,当时苍官王周暄正是实力强盛之际,疆域多次骚扰边境。
朝廷于是召将军回朝,奉命驻守疆北,不下三年,边境太平,领兵回朝,天启三年授其封为骠骑将军,彼时前朝皇太子领兵七万围剿汴京,事发突然,将军得知迅速率领“冥北军”一万精锐,乘势猛攻,取得以少胜多战果。
骠骑将军的祖上乃先皇左膀右臂,为官半载皆征战沙场,护卫疆土,与镇远候齐名,对百姓以及皇族有不可泯灭的地位,此战更是在朝中扎稳脚跟,天启帝亦是待他如子,百般溺爱。
只可惜,将军天生心疾活不至壮年,某次战场更是受了重伤,这也是为何朝中老狐狸对他闭一只眼,后来自甘堕落躲在深宅中,才有接下来他早死的传闻。
系统阐述的意思:“此人得救。”
魏潼夏闭上眼:“我有妙手回春功能,起死回生之术?”
“没有。”
“那我有什么?”
金丝熊嗦啰手指头,软糯糯的说:“宿主放心,只要金币够,世间一切都能治愈。”
“治他,多钱?”她弱弱问。
金丝熊伸出三根湿漉漉手指。
“三百?”
金丝熊摇头:“三万。”
“你咋不去抢!嗯…要不然别救了…”她心疼自己那小金库。
【小气鬼,我还要靠仓鼠涨业绩,你说我绑定你容易么我!】
她扶额:“打个八折,能行我接,不行滚蛋…”
【九折,不能再少了】
“七折!”魏潼夏懒散的捋头发。
【停,你别说话,两万一,一个子不许少哼!】
成交。
德行,系统嘟嘟嘴,“卡池”的一声,周身恢复正常,魏潼夏清醒过来抽了几下鼻涕。
府内里鸦雀无声,十分寂寥,仅有的就是嘬面声。宅门敞开,睡莲池后台阶上有个身影。
清允洗完澡换好了衣服,魏潼夏这等颜控已经迫不及待地偷偷打量。
她提裙绕过去,跪在小贼前:“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