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从这里经过。
风雪镇的位置并不安全,离小镇最近的北陵城池还没有收复,现在仍旧是在南冶管理之下,他们相当于是在南冶军队的眼皮子底下偷渡粮草。
隋霜他们冒险过来,这监军却是左右等不到,着实是让人着急。
焦灼等待之际,下人过来通传,监军终于到了。
远远便见到一华贵马车打头,其后是长长的粮草队。
隋霜看到这的时候已经开始皱眉头了。
接着,这马车停到了他们前面,车上的人却不下来。一小太监跟在旁边,颐指气使,尖声开口:“你就是隋霜?”
隋霜点头称是,这小太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又接着说:“大胆隋霜,你见了监军,却不行礼,该当何罪啊。”
里面的老太监屁股如洪钟,没有一点要出来的意思,开口先让自己的下人打隋霜的脸,新官上任想要立威风,第一把火就冲着隋霜烧。
跟着隋霜出来接人的都是她的亲信,在场没有一个人是没被隋霜救过命,如今看到大人受此羞辱,脸上皆是不忿。
隋霜却眉目亲和,冲着小太监走了一步。
小太监以为她要行礼,昂着头哼了一声。
隋霜一把抹掉了他的喉咙。
站在前头碍眼的人哼都没哼一声倒了地,她冷声开口:“监军冯元林,冯大人,现在可以下来了吗?”
这坐马车的老太监一愣,知道自己碰上了个硬茬子,赶紧下了马车,还没来得及说软话。
隋霜带着的人就找到了押送粮食的核对账簿,看见之后眉头皱的更深了:“你这一路行来,粮食耗损为何如此严重?”
老太监知道自己不能失了身份,刻意忽略干儿子的尸体,提起气来说:“大人,这一路风雪坎坷,剩下这些已是不易,您就莫要挑三拣四了。”
跟着的将领去查看了粮食,却发现这剩余的粮食之中,也有至少三分之一是陈年的旧米,有些都已经发了霉了。
雪地战争本就艰难,如今朝廷供给却如此刻意刁难,太监惯会揣度圣意,他敢这么做,绝对是受了上头的授意。
可是上头一两个虚无缥缈的心思,却是要将士们往里面用命去填。少一袋粮食,就是无数人可能会被饿死,被冻死,因为力气不足被杀死。
这老太监却丝毫不去管这些将士的愤懑,越发的嚣张:“少了粮食就去打啊,就去挣啊,现在国库空虚,就能拿出这么点的粮食,没办法了。”
他哪里管这些将士的死活,死一个人是死,死两个人是死,死上再多的人又是如何。太子看不惯这支越发庞大的队伍,让过来挫一挫他们的锐气。那他们就得跪着被磋磨,还得磕头感恩戴德。
反正他的背后是朝廷,怎样,隋霜还敢对他动手吗?!她就不怕朝廷的发难,不怕朝廷以这个理由断了他们的粮草,罢了她的官。
隋霜微笑,示意人按住了老太监,在老太监嚣张和疑惑来回犹疑的目光中,干脆利落的剁了老太监的三根手指:“你延误军时,送粮迟缓,此罪一。”
老太监尖叫起来:“你你你,你真敢!”
隋霜又剁了剩下的两根手指,在惨叫声中接着说:“你押送粮草却不尽心,致使粮食损耗严重,此罪二。”
接着,锋利的刀刃压在了手腕处:“你押送粮草却不知道小心谨慎,过分招摇,此罪三。”
隋霜利落下刀,贴着关节的缝隙处切下了光秃的手掌。老太监晕了过去,尿都下来了。
一旁的副将赶紧给隋霜递了湿手帕过来,隋霜一边擦着手,一边下命令:“赶紧动身,此地不宜久留。”
押运粮食的人看着隋霜搞残了他们的顶头上司,再不敢有一点异议,噤若寒蝉,立刻就要动身。
刚刚调转了车轮的方向,便觉得大地震颤。
一支整肃的军队团团包围了隋霜他们。
隋霜来此处是为了接人,带的人本就不多,而这军队人数却多了足足十倍有余。
领头那人身披银色铠甲,手拿一柄长刀,露出了那双绿色的狼一样的眼睛。不是别人,正是和隋霜斗了无数回的徐宁妄。
徐宁妄一挥手,队列整齐地分开,露出了被抓住的小镇百姓,弓箭手上前,全部对准了这些手无寸铁之人。
徐宁妄坐在马上,身子随着马匹轻微摇晃两下,他撤掉了头盔,正对隋霜伸出手,扬声说:“隋大人,我很欣赏你,你若死了实在是可惜。所以,过来,跟我回去。”
“大人!您不能过去啊大人。”葛长安抓住了向前迈步的隋霜,对着徐宁妄恨声说,“徐宁妄,我们今日就是全部战死在这里,也绝对不会让你带大人走!”
将士们纷纷挡在了隋霜身前,皆是要以命相搏的姿态。
可是徐宁妄却毫不在意,他的眼睛依然注视着隋霜,语气里带了点诱惑,带了点温柔的劝诫,全然不像是什么胁迫之语:
“风雪镇所有百姓的命都在这里,是死是活,全看你怎么选。”
“隋霜,我知道的,你在乎。你也知道我的,我不在乎。”
“跟我走,这次,是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