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沈亦川在离开的最后一刻说道,“要变天了,顺其自然,注意保暖。”
春风拂暖,哪有变天的迹象。傅流云生怕他说出什么狂言狂语,迫不及待拉着沈世子离开书房。
傅东邢望着远去的两位少年郎,走到娇娘身边捂住她的手,感到冰凉后把人拦入怀中,试图传递自己的热量,斥责得温和:“怎么也不多穿点,你身子畏寒难道不知道嘛?”
谢娇娘搂住夫君几秒,回想沈亦川方才的话,直觉有异,叹息道:“沈世子,把这趟浑水搅得真乱啊。”
圣人除却三千黑甲军和留在京中的一万士兵,再无其他兵力。傅东邢常与邑州传信,才得知侯凯之本是要为圣人拾掇部分邑州兵力入京,奈何沈亦川似乎早有预谋,派了人在邑州盯梢。
夫妻俩对视一眼,彼此都心照不宣。
沈世子,这是要帮沈长恭登帝。
另一边傅流云送人到府邸门前,他犹豫几秒,到底还是凑到沈亦川身边耳语:“北边城门,清卿在那,快去!”
沈亦川不明其意,不解地呆在原地。傅流云焦急,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小妹要被送回邑州,快拦下。”
还没听完,沈亦川立刻牵马坐跨其上。他很害怕傅清卿的离开,说不准就一去不回了呢。但谢娘子的话不无道理,他要是拦下了,岂不是置她于险地。
“别愣着,快去!再晚就赶不上了!”傅流云看着停滞不前的一人一马,狠狠皱眉催促。终于沈亦川甩动马鞭扬尘奔往北方,傅流云才安下心来。
作为兄长,他不想让小妹留在这儿,也知晓自家小妹定是想留下。正当他纠结不已时,想起了在秋狝时傅清卿眼中的血色。
即便小妹躲着那样深,还是叫他察觉了。像是他和她小时在邑州林子里见过的被抛弃的,没有退路孤注一掷独的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