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门就要被推开,钟杳杳忽然拉住裴景策的衣服将他用力往下一带,两个人顿时从床上滚落在地。
随后她伸手去按墙上的机关,墙上立即露出一间狭窄的暗室,刚好勉强够两个人躲进去。他们几乎是才把暗室的门关上,一大群人便闯了进来。
皇后环视了一圈屋内,原本震怒的表情一滞,转头冷冷的看向那个太监,问:“你不是说看到郡主在此与人私会吗?人呢?!”
那太监也懵了,明明刚才还在,怎么才离开一会怎么人就不见了?双腿一软忙跪倒在地,“奴才、奴才确实看到了,奴才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还请娘娘明鉴。”
站在门口的曹晟敏看到这一幕脸色铁青,他的人一直守在外面,人不可能逃出去才对,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林沁瑶指着那张床道:“皇后娘娘,您看那张床榻上如此凌乱不堪,分明就是有人躺过的痕迹。该不会是他们听到动静,所以藏起来了吧?”
“来人,给本宫搜!”
“是!”
屋内顿时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钟杳杳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虽然她有把握对方找不到这里,但做贼的难免有几分紧张。
然而这时,一只滚烫的手忽然拦住了她的腰。钟杳杳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人就被裴景策按在了暗室的墙壁上。
裴景策身上的绳子不知何时解了开来,双目腥红,连呼出的气息都烫得吓人。
她暗叫了声不好,但那些人就在外面,她不敢大力挣扎也不敢说话,只得做口型让他清醒一点。
裴景策根本分辨不出她在说些什么,只看到她那张泛着水泽的樱唇在喋喋不休。腹部一股邪火直冲上脑门,他压抑不住,将她的手禁锢在头顶后便低头吻了下去!
钟杳杳顿时感觉到一股血腥之气充斥整个口腔,那是裴景策的血。她用力的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可裴景策的力气却大得出奇,挣了好几下都没办法挣脱。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裴景策忽然松开了她,眼神中带着些许诧异和懊恼。然后迅速从她身上爬起来,退在一旁的角落里。
她简直被气笑了,明明是他轻薄了自己,怎么弄得好像是自己糟蹋了他一样?恶狠狠的用袖子擦了两下嘴,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懒得再搭理他,继续竖起耳朵去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乱了好一阵子,连床板都掀开了可还没有找到人。皇后压不住怒火,眼神凌厉的扫向那个太监。
那太监彻底慌了神,“怦怦怦”的磕了好几个响头,“娘娘明鉴!奴才、奴才真的看到了,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你说你看到了人,那现在为何没有人?”
“奴才、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许是......许是他们跳窗逃走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安宁公主抱胸嗤笑了声,道:“我们进来的时候门窗可都是关好的,捉贼要拿赃。你无凭无据,可知污蔑当朝郡主该当何罪?!”
那太监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才真的没有说谎,求娘娘相信奴才。”
皇后冷眸呵道:“够了!来人,把他拉下去杖毙。”
“母后且慢,”安宁公主忽然拦在那太监面前,道:“此人身上还有诸多疑点,他一个小小的太监哪来的胆量陷害杳杳?这分明是背后有人指使。儿臣以为应当把他送去慎刑司严加审问,看到底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
皇后却皱起眉头,“今日的宫宴是你父皇亲自交代下来的,还是不要再这个节骨眼多生事端了,更何况此事传出去同样有损杳杳清誉。”
说罢挥了挥手,立即有几个人上前将那太监堵住嘴拖了下去。
皇后道:“好了,宫宴马上就要开始了,都回去吧。”
“是!”
安宁公主注视了一眼皇后的背影,又看向床后的墙壁,慢慢悠悠的也跟了上去。
行到中途的时候,曹晟敏寻了个理由离开了。待周围都没有人后,他反身一脚踹在了自己的小厮曹瑞身上,咬牙骂道:“你这个废物!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曹瑞捂住被踹中的地方,艰难的爬起来跪在他面前道:“小人确实亲眼看到永嘉郡主进了偏殿,还特意提前在香炉里燃了痴情香,他们应该不可能逃出来才对......”
“应该不可能?现在他们不仅逃了出去,还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我要你们这群废物又何用?!”
“公子息怒,小人定会尽快查明真相,不会再让公子失望。”
“你最好能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一个散漫的声音忽然在不远处响起,“这不是曹二公子吗?怎么动这么大的肝火?”
曹晟敏一顿,看向来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严知微,你怎么会在这里?”
严家这些年早已落寞,凭借祖上仅存的那点荣光才能来皇宫参加宫宴。而严知微本人喝酒狎妓,样样精通,在京城的名声比他更不堪。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现在应该中了痴情香和钟杳杳躺在一起才对,怎么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出现在这里?
严知微扬了扬眉,漫不经心的笑道:“我方才一直在这里赏花,有何不对吗?”
他的模样丝毫不像是在说谎,他说他一直在这里?那曹瑞之前抬进偏殿的人又是谁?
曹晟敏暗骂了一声,道:“我们走!”
.......
偏殿四周逐渐安静下来,唯有黄鹂鸟的啼叫声仍在树梢的深处响起。暗室的门被人打开,钟杳杳从里面爬了出来。
回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