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铃声进教室，让她早起去图书馆占座她实在是做不到。
二是东校门门口的麦当劳，号称琴城最大的麦当劳，每年期末店里都人满为患，全是医学院法学院通宵备考的学生。诚然，荆晚觉得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麦当劳也比肯德基好吃，但她实在是受不了空气里麦咖啡混合炸薯条的味道，呆半小时还行，再多呆不了一点。
至于其他教学楼，则经常需要看一些情侣学子卿卿我我，有时候还会被生人搭讪，她觉得很麻烦。
所以荆晚宁可选择来笃行楼，她自己就可以对一整个教室进行包场，冷是冷了点，不过区区琴城的寒冷，一个暖手宝加三贴暖宝宝完全可以攻克。
于是荆晚还是习惯性来到了笃行楼二楼楼梯西侧的第一间教室，天色已经有些黑，她进来之后把灯打开，果然只有她自己。
她拿出物理课本和习题集，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没写多久她就想哭，她物理是真的不开窍，习题前五个选择题错了仨，对了的那俩还有一个是蒙的。
荆晚学了半小时，闭目养神，调整心态，朦胧中听到有动静，她睁开眼睛，发现教室里走来一个人。
“你……怎么在这？”荆晚很是惊讶，甚至都有些惊吓，皱眉问道。
程雾山也没想到能在这碰到荆晚：“我来自习。”
荆晚显然不是问他这个：“我是说你怎么会来笃行楼。”
程雾山答：“清静。”
“那你怎么会来这间教室？”
刚问完，荆晚就有些后悔，人家来就来了，你问这么多干嘛……
程雾山指指天花板：“只有这间亮着灯。”
“哦。”荆晚有些茫然的回答。
答完之后，荆晚便继续低头看书，可没一会儿，她就发现程雾山坐到了自己身边。
为什么……荆晚想……我邀请他了吗……
程雾山将书包扯下来，顺带看了荆晚一眼，发现她眼眶是红的，但又不像是冻的。
“你哭什么？”程雾山径直问。
“也没哭。”荆晚没有隐瞒，她正好需要发泄一下内心的郁闷：“只是有点着急，我物理不好，可是眼看就要考试了，怕挂科。”
程雾山坐定，一把拿过荆晚手上的物理书，看了几眼。
“这教材挺基础的，不难。”
说罢，程雾山又拿过荆晚刚才做的练习，看着眼前的错题率，他也难免有些疑惑：“你是怎么考上琴大医学院的？”
荆晚理直气壮：“我高考数学满分。”
程雾山看了荆晚一会儿，沉声道：“那不应该这样啊。其实很多物理上的题可以用数学来解，比如函数方程解边界磁场等等。你数学好的话，补起来应该不难。”
荆晚咋舌：“你说得轻巧，我还有一周就考试了，谁给我补？”
“我。”
“你？！”
程雾山波澜不惊：“我高中全国物理奥赛一等奖，虽然忘了一些，但看你眼下的物理水平……我辅导你应该还是可以。”
荆晚身子微微后仰，这个奖项，还是有点说服力的。
紧接着她又凑近程雾山一点：“那个……我要是跟着你补习，你能保我及格吗？”
程雾山看着荆晚满脸期待的表情，还是忍不住给她泼了冷水：“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奥赛一等奖，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
荆晚登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哦……”
荆晚没有看到，程雾山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的嘴角又微微弯了起来。
程雾山抬眸，看见边有两块旺旺仙贝，还有一片残留的仙贝包装纸。
“没吃饭？”程雾山问。
“嗯。因为物理很焦虑，没什么胃口。”
程雾山站起来：“不吃饭哪有力气补习，走。”
“？”荆晚指了指自己：“你要跟我一起吃饭？”
程雾山已经大步迈向教室门口，荆晚小步跑着跟上去。
“校门口有家东北麻辣烫不错。”
“哦。”荆晚觉得自己乖巧得像个鹌鹑。
……
“咱们就是说……”荆晚看着眼前的麻辣烫陷入沉思：“麻辣烫一定要加糖吗……”
程雾山没说什么，荆晚的这句话被老板听见了，老板是个豪爽的东北大哥，立马就回了荆晚：“妹妹你尝尝，尝尝你就懂了，麻酱和白糖那可是咱们东北麻辣烫的灵魂。”
荆晚试探着看了程雾山一眼，程雾山冲她点了点头。
对于程雾山的味觉，因为有过上次的测试，荆晚还是信得过的。
她最终还是将麻辣烫的调料搅匀，夹了一颗豆泡放进嘴里轻轻咀嚼，热乎乎的浓郁汤汁从豆泡的内部缓缓流入口腔里，荆晚忍不住挑了挑眉，真的很好吃。
程雾山看懂了她这挑眉的意思，也大快朵颐起来。
“上次是你请的我，这次我请你吧，而且你还要给我补课。”荆晚说。
“都是小事。”程雾山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两人又像上次吃饭一样，沉默下来。
荆晚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开了口。
“程雾山。”荆晚盯着程雾山的眼睛。
“嗯？”程雾山也抬起头同她对视。
“嗯……我知道这个问题可能有点冒犯，但我真的有点好奇。因为你平日里不像是会失态的人。”荆晚还是将这个她很想知道答案的问题问了出来：“你上次……为什么会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