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回吧。”
当即下了逐客令,也不理会还在这里的顾逢宜,她肆无忌惮惯了,还真是不怕。
酒葫芦被搁在桌上,顾寻客意味深长地瞅着对面的顾小王爷,倏然勾起一点笑,“皇妹真是一如既往的不饶人,可今日陛下在这里,你真要造次吗?”
像是有了依仗,顾寻客揭开塞子,就着葫芦直接饮了一大口,袖口擦着唇角的酒渍,挑衅的眼神就没藏着。
顾如底下的手掌捏了捏拳,不由看向顾逢宜方向。
一时枪口转移,顾逢宜觉得头疼,捡起桌上的筷子,慢条斯理地开始夹菜,“够了,你们还真是吵不够。”
从小就是这样,以为长大些就懂事了,在她面前确实一点不收敛,还等她来拉架,两人是十几岁,不是几岁,而且顾寻客还二十了。
她还真没那闲功夫。
“不吃,就滚出去吵。”
帝王一生气,底下的两人都噤声了,恨恨地看了对方一眼,又嫌弃地移开。
晚膳就着诡异的画面,安静地吃完,声响最大的要数时不时漾起拍在亭榭上的池水了。
太液池宽,秋风习习,他们靠在水边,也不会心热,反而是一种舒适宜人,委实是一处好地方。
宫侍的动作也快,瞬间就进来将桌上的清理出去,只余甜酒和顾寻客放的酒葫芦,难得她拿起递了一壶给顾如。
几人靠凭栏而坐,放着茶点,喝着酒,迎着风,好不快意。
天上云层厚重,月光几乎全貌都被挡住,隐隐只能见得轮廓,光晕灰灰地,不透亮。
顾寻客看到顾如没有芥蒂地喝着酒,不怀好意道:“你就不怕这是暖情酒?”
顾如如鲠在喉,差点没一口喷出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说到皇姐面前来了。
“是么。”顾逢宜侧头过来,打量着两个皇妹,“暖情酒?”
顾寻客微笑:“我开玩笑的。”
这话说的,顾如第一个反对,“皇姐,顾寻客可是心思不正,想着给我下药,我年纪也不大。”
她说:“简直不成体统。”
果然,顾逢宜听得眉间都皱了起来,半警告半敲打:“三皇妹,你整日流连于酒肆瓦舍我也不说什么,别带坏了小五。”
“她可经不得常年浸淫于青楼,被迷了心智。”
这么一说,顾寻客才正经起来,立即表态:“陛下放心,绝对不会。这些事臣妹还是拎得清的。自然不会把她往着歪的方向带。”
虽说,顾逢宜从来没有对她的所做所为多加干涉,她心里还是有所明了,她顾逢宜从来容不得她身边存不干净的。
哪怕这些并没有什么,自己也不会到她面前去。毕竟这有损皇家威严,不宜露在明面上。
“嗯。”顾逢宜也肯定了她说的,她对这个皇妹也算是知道品性的,点到为止就够了。
“不过…皇姐。”顾寻客眼睛落在顾如身上,有些不怀好意地停顿了一下,“小五也不算小了,都快十八了。”
他们清渊的女子,谁不是十五就成亲了,到她的年岁孩子都满地爬了,也就只有被保护得如此之好的顾小王爷半点荤都没尝过。
也是顾逢宜从不让人在顾如眼前露这些,但不包括顾寻客,她可高兴着呢,总算是找到了由头让顾如不痛快了。
顾逢宜没出声,她就再添一把火:“也不知道,上次酒宴上,顾小王爷睡的人长得如何?”
“听说皇姐将人处置了,这是为何?”
她并非挑拨离间,而是真的好奇,忽而想起才有次一问。
顾逢宜:“是个趋炎附势的人,姿色有几分,就是实在蠢笨,敢和我谈条件。说小五拿了他的清白,就该娶他。”
她嘲了一声,“倒是痴心妄想,派楚钰去调查过背景,不干净,就替小五处理了。”
顾如到没什么反应,若真是趋炎附势的人,她也看不上,丢了命也是不明就里,死在小聪明上。
“你的运气也是差,要是真的想要人,我能给你找。”顾寻客勾着眼含笑。
顾如:“……”
顾逢宜转念一想,她确实年纪也不小,也该成家了,顺着话说:“要是有看上的公子,可以直接要过来,我替你做主。”
“也能替你相看相看,择个吉日成婚,慢慢再培养感情。”
眼看他们说的就想马上办,看着她的眼睛越来越不对劲,连忙阻止:“皇姐,我要下月初一才满十八,成亲这事急不得。”
“若是遇到喜欢的人自然会告诉你的。”
她欲哭无泪,怎么突然这么急。看向罪魁祸首的目光再也友善不起来了,要是没人在她能让顾遥撸袖子揍人一顿。
尽给她找事。
“那便你自己看着办,改日我给你府里添一批人。”
顾如连连拒绝:“我心里有数,就不用皇姐操心了。”
“皇妹这是什么话,哪有能拒绝皇姐的。”顾寻客满是笑意,压低声音说,“要是真要人,我给你送些,你肯定喜欢的。”
顾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