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金和春娘一起做了菜,十月去院子后面清理猪下水。这时周大杨过来,说看了大头家的鱼,小的也差不多半斤。价格无论大小,一斤一文,但是一次至少买二十斤,大头家里得有两百多斤,两个大缸装满了。不少都死了,死了的,二斤一文。
十月一听这价格很便宜了,县城里的鱼一斤两文,小一点的和死了的一斤一文。
怕多了处理不完,十月决定买六十斤。周大杨说买的有时候,他帮忙去弄回来。
吃过晚饭,十月先去了王丰收家。王丰收正在院子里拾掇自己看回来的柴火。
王丰收是个闲不住的人,媳妇心疼他在县城扛大包辛苦,让他在家里歇几天。可是农户人家,哪有天天歇着的道理。
想着冬天的用柴多,便到山上去砍柴。
最近他看到往北安县卖柴的人越来越多了,也有些心动。今年的北安县人多,柴火用量大。前段时间一担柴干柴十五文钱,最近卖柴的多了,一担干柴大概七、八文,湿柴更便宜,五文一担。
卖到城里的柴火不像是自己家里烧的,要劈成长短一样的小段,码好捆上,一担大概一百斤。
北安县靠着山,柴火满山都是,很是便宜。
卖柴确实赚的少,但是扛大包也不是长久之计,他以前觉得自己有一把子力气,可是扛了几天大包,才知道自己这点力气,做不了那活儿。
要不也像周大杨那样卖柴火吧,赚一点是一点,他想。
家里有点积蓄,但是不多。到来年新粮下来,也得一年呢,家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处处都用钱。他可不敢全都指望分的那十亩田地。
他一边低头收拾一边想事儿,一抬头,见十月走过来,有些意外,笑着招呼她进屋。
王婶子听到门外十月和王丰收的声音,也从屋里面迎了出来,说天冷,拉着十月进屋。
十月一眼看到炕上放着的缝到一半的布偶。
王婶子有点不好意思,她拿了十月的布偶,本想自己做一个给小儿子多谷玩。做出来了,孩子们都喜欢,她想着十月曾经做布偶卖钱,她做出来说不定也能卖。于是便尝试着用另一种颜色的布拼着做。
只是她还没和十月正式说这个事,不知道十月介不介意,于是便解释了道。
“我正想和你说呢,我打算做布偶卖钱,这点子是你想的,到时候一个布偶赚的钱分你一成。你王大叔这几天在县里扛大包着实辛苦,回来都没什么力气讲话。我想着要是能有点别的营生,哪怕赚的少点,家里负担也轻些。听说县里有个扛大包的,一口气扛了三十多个,累吐血了,如今还在家里养着呢。”
十月听着王婶子解释了这么多,笑着摇摇头。
“婶子您太客气了,您自己做的,我一份本钱没处,你分钱给我做什么。”
“这可是你的点子。”王婶子说。
“谁还没个赚钱的点子,关键是真正去做才行。做工是你,材料是你,这钱我可不能要。”十月说。
她没想到王婶子打算这个卖钱,这个小玩意,在青山县卖的时候,销售很不稳定,所以来到这也没想过用这个卖钱,主要是她女红不行。
现在想来,在青山县,他们赚的第一笔钱还是卖衣服样子,之后就是布偶,然后才是卤猪下水。
见王婶子还要说,十月立刻转移话题。
“婶子,今天我来找您,是有事儿请您帮忙。”
十月把明天家里要来客人的事说了,没说是来的是给开元看病的太医,只说是之前认识的一个老先生。家里忙活不过来,想请她帮忙做鱼丸。
王婶子立即答应,“我当什么事儿,我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儿,还能跟着你学做吃食,我可乐不得的。”
十月不意外王婶子的痛快,认真的道了谢。又把自己打算请王大叔卖卤猪杂的事说了。
这对于王丰收两口子来说,无异于想瞌睡有人送枕头。王婶子赶忙把在院子外面忙的王丰收叫进屋里。
王丰收对十月的这个打算很意外,自己卖不是更赚钱吗,怎么还让他卖。
于是十月便把昨天差点被抢劫,春娘脸上受伤的事儿说了。
王丰收两口子都吓了一跳,他们很少在村子里凑热闹闲聊,还没听说这事儿。
十月简单说了事情的经过,然后说了自己的打算。
“我想着,要是做长久的营生,自己肯定顾不过来。就想着找帮忙卖,便想到了王大叔。唐大哥也说,您最近在县城找活儿,和人打交道很是有自己的方法,若是您能去卖,定比我卖的好。”
听十月一说,王丰收两口子心里都很感激。没想到十月和唐开泰两人会想着他。
王丰收是个直爽的性子,当下便答应。“既然你们都说我行,我就试着卖一卖,咱们这东西好吃,不愁卖不出去。”
“是,我这两天只在阳洼村和上岗村卖,比在咱们村儿卖的好。”十月说道。
王丰收点点头,王婶子脸上的笑容一直挂着,想着十月没找黄富贵和周大杨,专门找了他们家,是真的把他们家当做亲信之人在相处的。
“王大叔你来卖,我不能让你白辛苦。那咱们定一下这钱怎么算。卤猪杂在村子里卖是八文钱一碗,在外村卖十文钱一碗。我这有两个方式,你看看你选哪个。一个是您从我这里买猪杂,八文钱一碗,自己卖,无论多少钱一碗,赚得都是您的。另一个是您只帮我卖,还是按照十文一碗的价格,卖出去一碗,给您一文钱的提成。”
王丰收犹豫了一下,想选第二种,但是王婶子直接说选择第一种。
她相信十月做的东西,别说卖十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