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昨晚听到声音的时候,开门去看看,会不会这些人的东西就不能丢了。可是一想到,掌柜的说小二还在昏迷不醒,心里又庆幸自己没有开门去看,若是被发现了,说不上是什么样的祸事呢。
那个汉子是可怜,但也是他太粗心了,那么多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不放在眼皮底下呢。
因为早晨这一桩事,大家都心情都不太好,一路上安安静静的不说话。
走到吴县县城内的主干道上,前头都是车马。这会儿还没开城门,大家挤在路上,顺手在路边摊上买吃的。
城门一开,大家又都拥挤着要出城,一顿混乱吵嚷,终于出了城门。
停好了车,又到各自县城点名的地方去点名,这一套流程大家也习惯了。
忙活了大概一个时辰,终于顺利上路,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连带着早晨发生的那件不愉快也都被忙活的渐渐淡忘了。
走出吴县没多久,十月忽然想起那个匣子。说着让唐开泰停下车,把背篓上面的破衣服拿开,开始翻找那个首饰匣子。
她记得匣子一直放在最下面的,伸手到下面去摸,没摸到。又把上面的衣服之类的拿出来,还是没找到。
唐开泰隐约才到什么,问她,“是不是在另外的背篓里?”
十月摇头,她记得很清楚,匣子、自己和三三的衣服,还有两个布偶,她定做的铁壶,都在这个背篓里。
车上另外的两个背篓是唐开泰他们的东西,他们也翻找了一番,没找到。
十月闭着眼睛想,一定是上楼下楼的时候,被人动了手脚。
她记得自己下楼的时候,在楼梯口被几个人挤的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等了十来秒,说不定就是那时候动的手。
十月看着大家,心里一边懊恼自己的粗心,一边感叹。
从别人那抢来的,算是不义之财,所以老天这是在给她警告吗?
东西是自己抢来的,但是丢了还是心里不痛快。想到客栈里那人说的北地的困难,心里又覆上一层担忧。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十月姐姐,是什么丢了?”阿平见十月沉着脸,有些担心。
十月回神,轻声答道。
“是一个匣子,里面装着首饰之类的。估计是客栈里混进了小偷,下楼的时候,被顺手牵羊拿走了。没事,唐大哥,咱们走吧。”
唐开泰没说话,赶车继续走。开元对钱财本也没什么概念,似乎就只是丢了一个木头匣子一般,毫不在意。
倒是金金和阿平心疼的不行,金金是女孩,对首饰有天然的喜爱。阿平是觉得首饰都是钱,钱能买很多的肉包子吃,还能赁房子住。
见俩小一脸肉疼,笑着安慰他们,“没事,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银子以后还能赚到的。”
十月说完,就见阿平肉乎乎的小脸看着她,“姐姐是说,你是赚钱的天才吗?”
十月又忍不住去揉阿平毛乎乎的头,嘴里说着,“阿平真是十月姐姐的开心果。”
东西丢了,大家心疼一阵也就过去了,再难受也无济于事。
只得日后小心些,别再丢了东西。
后面的几天路程,有时候路好走,有时候遇见山路狭窄,只能卸了车一点点的背东西过去。
有一次中午太阳太大,毛驴中暑口吐白沫,大家手忙脚乱找阴凉处,又是喂水,又是打湿旧衣服给牲口降温,当天没能赶得上进城,就在城外露宿。天不冷,十月的铁壶第一次派上用场,煮了一锅热粥。
不管是发生什么情况,如果露宿野外或者在城门口的雨棚休息,大都会轮流守夜,如果是住客栈或者租院子,他们再累也会把东西搬到房间里,放在眼皮子底下。总算在没有发生丢东西的事情。
就这样,一路赶着毛驴,克服了种种困难,遇到了各种天气和情况,十月和唐开泰一行人终于在七月初三的晚上,披着满天星光,到了北地首府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