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亦溟听完更是五官皱在一起,问:“你知道他为什么送你这个吗?”
木蓨念点点头,说:“因为是我第一个百岁宴。”
幽亦溟一愣,百岁宴?第一个?他又打量了一番木蓨念,看起来三四百岁左右的样子,问:“那你之后的百岁宴他送了你什么?”
木蓨念摇摇头,说:“之后他没有来了。”
幽亦溟眉头又皱起来,据他所知,犼角对傅子息的意义重大,他不可能无缘无故送人。如今竟然作为百岁宴的贺礼送人了,之后居然再也没有表态。太反常了,绝对不是傅子息的作风。
“你以后跟我去冷泉旁边练习,不用来这边集合了。”幽亦溟终于把剑收回剑鞘里,说完就潇洒地转过身回到勤顺楼里面。
勤顺楼的最高层就是他的住所,同时也是冥界存放最宝贵资料的藏书阁。一间不大的房间里,放了一张足够躺下的床榻,一张小方桌,一把方形小凳子,窗户边上是一个书架,书架上面放满了典籍。
幽亦溟回到房间,轻车熟路地翻出一卷手札。这本手札是他所作的,记载着当年冥界与天界的协议。他的手指抚摸上书页的墨迹,这上面的一笔一画都是他失败的印记。翻完手札,幽亦溟摘下手套。除去手札上记录的,他还损失了左手无名指的一小截。
最后一战,傅子息与幽亦溟已经过了几百招,在灵力恢复的冷静期内,二人直接展开了冷兵器的近身对决。傅子息的寒冰玄剑与幽亦溟的绝尘剑皆为举世无双的宝剑,两剑相交的威力惊人。近身格斗很快就让二人都挂了彩,二人的脸上、战袍上均沾满了血迹。
幽亦溟落后了傅子息一招,很快被傅子息抓住这一瞬的机会。傅子息提剑斩断了幽亦溟的手指。这还是幽亦溟迅速撤退的结果,否则他损失的会是整个左手。由于失血过多,幽亦溟之后也无法集中精力汇集灵气,最终败给傅子息。
差不多有五百年的时间,他一直在闭关修炼,他始终希望能和傅子息再决斗一次!可惜冥界的人现在不被允许进出天界,傅子息也不来冥界,完全找不到傅子息的踪迹。
虽然目前还不清楚为什么傅子息会向小公主示好,但是幽亦溟相信可以通过小公主再次联系上傅子息。
第二天,木蓨念按照魄阁规定的集合时间到了冷泉。
木蓨念见幽亦溟还没来,就坐在水榭里等他。她想到昨天幽亦溟好像对犼角很有兴趣的样子。不,不是对犼角,而是对傅子息将犼角送给自己这件事很有兴趣。
她还记得当年她说了一句犼角很丑,傅子息就把盒子掉在地上了。一旁的大长老毕恭毕敬但迅速地将犼角捡起来放回盒子里。她从来没见过大长老如此紧张一样东西,所以她立即明白了这个东西有多珍贵。但是傅子息还是坚持送给自己了。
在那之后,父亲、大长老以及其他长老悄悄同自己说,犼角已经认主,其他人不可能再吸收犼角之中的灵力了,但是怀璧其罪,让自己不要轻易把它拿出来。
有傅子息送珍宝在前,冥王请求大家不要声张此事也更有威慑力了。于是乎,除了当年参加宴席的人,确实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当年傅子息那么光明正大的将犼角送给自己,但是现在自己却要小心翼翼地隐瞒这件事。木蓨念一时间不知如何评价傅子息的行为。
“你来得倒是早。”幽亦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木蓨念转过身,垂眸说:“战神好。”
幽亦溟自嘲地笑了一声,说:“我早就不是战神了,傅子息才是当之无愧。”
“那我如何称呼您?”木蓨念问。
“不然……你就叫我师父吧。”
木蓨念一怔,想做幽亦溟徒弟的人不计其数,但能成为他亲传弟子的人屈指可数。没想到幽亦溟竟然看中了自己!
“好的,师父!”
幽亦溟苦思冥想了一夜,还是忍不住问:“傅子息真的是因为你百岁宴才把犼角送给你?”
“他确实是在我百岁宴送给我的。”
“你知道他和犼的关系吗?”
木蓨念困惑地看了一眼幽亦溟,摇摇头。
“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有机会自己问他吧。”幽亦溟说着拔出绝尘剑,“你有武器吗?”
“没有。”
“挺好。现在不知道你究竟是适合自卫性法术还是进攻性法术,没有必要先找一个武器限制了自己的未来。”
木蓨念质疑:“不是越早得到自己的武器,越能和武器磨合吗?”
幽亦溟毫不畏惧她的公主身份,有些不屑地说:“那要你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武器始终是辅助的、补充的。辅助你的法术发挥出更好的效果,弥补你法术中不足的那一部分。”
“你现在还不知道你法术、灵力的上限在哪里,光是用你的法术就可以干趴冥界里面一般的人。没必要找一个累赘。”
木蓨念点点头,不愧是曾经的战神,思想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来,试试你的结界有多强。”幽亦溟拔出绝尘剑。
绝尘剑是由冷泉底下的洗礼了千年的玄铁打造而成,由于锤炼剑刃时加入了其他材料,以致于周边打磨出了类似花瓣一样的波浪图纹。
幽亦溟身材魁梧,身长六尺三寸,虎背熊腰,拿着一柄十五寸长、三指宽的剑,仿佛大人手中抓着婴孩的布娃娃一般。
而此刻,这把剑的剑尖正对着木蓨念的脑袋。
木蓨念身子站直,手掌张开。在幽亦溟冲过来的那一刻,木蓨念张开了结界。
半个时辰过后,幽亦溟将剑往地下一刺,额上止不住地流下汗水。他坐在冷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