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别人的嬉笑怒骂,摆明在奚落郑立江过往情史,她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自己的无依无靠。
没了尹如江,她对杨辉抛来的橄榄枝,若即若离。
她心无所依,像极了汪洋大海中一叶扁舟,急于寻找一个停靠的港湾。
单身的时间久了,空虚太多。
好在上天给她送来了一个郑立江。
郑立江的突然而至,在她看来,是在她来者不拒的虚弱期,多了一个可以倚靠的人。
她像是一个饥饿感十足的人。
在看到可口的食物时,会奋不顾身,冲上前去。
她明显是众人眼中的恋爱脑。
她想要的,是迫切地找到另一半,早日摆脱对爱情的饥渴,摆脱时间的孤独。
她在苦苦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如今,郑立江来了。
只一眼,她便沦陷了。
她的眼里,满是他的影子。
她的脑际,全是各种浓情蜜意的幻想。
这个世界不清冷,多了粉红色的期待,渲染着她的双眼,如雾似幻。
是的,郑立江身上的男子汉气息,足以让她心猿意马,她心动了。
他的到来,如同上天眷顾,给她送来了一个心动的人。
这个人一点点清晰,是郑立江。
面对他,她心旌神摇。
她想伸手一把抓住,牢牢不再松开。
虽然,郑立江“阿色”的诨名,带着戏谑,有着不一样的信息量;他的过往,让她迟疑。将心比心,对于聂云丽来说,一事抵一事。
自己也是有往事的人。他有过一段感情史,我不也有过一段大学校园的浪烂史吗?
两相抵消,又有什么呢?
她是一个在感情方而向阳而生的女人。虽然,与尹如江的交往,在她心里留下阴影,但对于美好爱情,她是向往的。那样的期许,令她痴迷。
如果某一天,有一个心仪的男子出现,一切皆可抛。
她会不顾少女的矜持,发起进攻,相信他会为之所动。
对于一个人而言,粉色的她,需要更多的精神抚慰。而郑立江的出现,在给她制造浪漫与惊喜。
她相信这样的感情,会很甜蜜。
心动不如行动。
她开始了行动。
掌灯时分,是激情到来的时刻。
江北税务分局的楼道,响起了“踢踏”、“踢踏”的声响。
脚步声声,是聂云丽皮鞋后跟着地走过的声音。
响声过后,她在暮色中,走出自己宿舍,上了四楼,去了郑立江宿舍。
那里有她的心之所依,能寄放她的温情如水。
轻敲慢叩,她敲响了郑立江的宿舍门。
门开了,郑立江见到她,为之一愣。
他结巴着,很快眼前一亮,之后变得热情有加:
“来了?请,请进,请进。”
他的小八字胡,伴着他说话的嘴唇,一点点翘动。
一张英俊的脸庞,似乎给了她无穷无尽的暇想。
进了宿舍,他关上门。
关上门,世界静止了,成了二人世界。
犹如进了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她的心潮在澎湃。
多久没有如此心跳感觉了?
她问着自己,整个人少有地手足无措。
他笑盈盈地,打量着她的娇小。
不用回头,她感受得到他的炽热。这份炽热,让她迅速升温。她手心湿热,变得局促。
为掩饰自己,她佯装抬头,自顾自四下打量。看着近乎徒有四壁的空白,她多了怜惜:
“我来看看你宿舍。你的东西怎么这么少?”
郑立江跟着她,感受着近距离的聂云丽。来了这么久,他每天看到的,是身着税务制服的聂云丽。
更多时候,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前,一身凌然不可侵犯。
两人的第一次接触,缘于一天。
那天,他外出收税回来。
借着结款,他搭讪着,问她干什么?
聂云丽抬了头,似乎早想与他说话。可真人来了,她左顾右盼。
眼角瞟了瞟,她不说话。
他自讨无趣。
就在他以为吃了一个闭门羹时,聂云丽有了动作。她抬高了手里的书,是一本《道林·格雷的画像》。
这本书,他从未看过。为此,他伸了手,问,能不能借我看一下?
她婉儿一笑,将书递给了他。
都说“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一来二去,两人因为书的缘故,多了接触。可见面的地点,仅限于办公室。
如今,她鼓足勇气,首次登门他宿舍。
满眼所致,房间里除了里间宿舍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外,再无其他;外头的隔间,除了一堆郑立江钓鱼的行头,除渔具包、钓伞什么的露在外,再无其他。
宿舍多了空空荡荡。
如此简陋,房间的主人公被掏空了。他自嘲着,一声叹息:
“没钱。只能简单点,将就着过日子。”
她眼睛瞟了瞟,似乎在问他,你就这样让我干站着?
可他明显知道了这一问话。问题是没有坐处,除了一把椅子,连个小板凳也没有。
两人就这么干站着,多了局促。
看到聂云丽首次造访,自己却一穷二白,郑立江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