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你方才可把大家惊着啦!”
嗯?从何说起?风青衣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时,桌上一位张家子弟忍不住,道:
“风兄,您方才摘星时的身法,太厉害啦!应该是您家传身法吧。咱们见过快的,没见过这么快的啊,漂亮,漂亮,我们哥儿几个可是自愧不如了。”
他这话一出,周围众人皆都点头。
风青衣奇道:“我方才,太快了?真的太快了?”后半句,他倒向着张若男问去。
其实他主要找那不碎星影去了,身法上,委实不太在意。现在回想,好像是有一点受冰火酒劲影响,放肆了些。
“风兄,你方才每摘一颗星,空中就是一串你的残影。从起步,到跨越空间,到闪避凶险,到破开禁制摘得星星,每个动作残影都挂在空中,清晰明白。
谁不知道,空留残影,是快到了极致的身法,一般是结丹之后才用得好。你说,你一个筑基的,这动作,是不是把全场镇住了。”
风青衣听张若男这么说到,暗道惭愧。
张姑娘之前不是告诉自己,摘星之夜是选拔散修筑基进家族的机会,自己刚来城里,就这么一搅局,还真是得罪全场散修啊。
这时,张若男再火上浇油,用莫名神秘的语气说道:
“这些还算了。风兄没见到么,摘星楼边,通天桥上,那几个家族千金们集中的地方,又是满面通红惊叹尖叫的,又是不顾阻挠、挥舞香巾要冲过来找你的,没一百个,也有好几十个,这种宏大场面,我可是从来没见过呢!”
张若男起身走到窗前,招手道:“来来来,风兄,我为你介绍:
桥边那几个还在路上,领头的是青州李家的李书涵,长腿大眼睛,个子比我不矮,这夏天是要进结丹的。
还有这,十几个气势汹汹在我家楼下被拦住的。领头的分别是十方阁顾子衿,家中巨富不用说了,宝丰号邹雨彤,一双妙手回春冠绝两岸!
风兄,你别回头不看啊!这个,这个最是群芳之首,我甘拜下风的,长山尊的幼女冯宇月,十年前筑基,现在还没结丹,其霸气绝伦,重在前胸,最宜养家糊口。”
风青衣听得这番介绍,人都呆了,哪里敢去窗户边看!他捧着头跌坐椅中,无话可说。
正在极度尴尬的时候,一把浑厚的声音从天而降:
“老三,咱张家从来不服软,甘拜什么鬼下风!放心,过几天我去真如界,给你带点宝货,用了绝对比冯家的好。咦?这位兄台气宇轩昂,莫非是……”
原来是张家老大张若山回来了。这时候星星逐渐稀疏,他留几个值守子弟,自己回来坐坐,一回来就看见风青衣坐在当中。
他喜不自胜,一步上前拉住风青衣,大声道:
“老三,快快快,给我们介绍一下!”
正被自家老大说得满面通红的张若男,自然转了话题,为二人互相介绍。
之前刚刚听说城里来了个酒道中人,这就看见了。张若山大喜,立刻着人将私藏好酒扛了十坛上来。
当十坛张家自酿的青红上桌,风青衣微微一笑,终于坐稳了。
其实他冰火酒劲尚在体内肆虐,但美酒在眼前,他岂能假装客气。
青红私酿,虽然不如逍遥醉、金乌炽焰这般雄烈,但也是张家取材于三界、窖藏于异域,每二十年才提取一批的好货。
酒的来历风青衣不知道,只知酒封一开,酒气自来。
他闭眼闻香,沉默了一会儿,委婉道:这般妙酒,一人一次一坛足矣。
好!张家老大击桌长叹:你大醉在身,竟然还有如此意气,快哉快哉!儿郎,取我金锤过来!
众人闻言,轰一声喊,纷纷向后三丈,给风张二人腾出空地。
只有张若男留在自己的陪座上,给风青衣解释,这金锤是她家老大的下酒菜。
不多时,家人吭哧吭哧抬了一对金锤上来。金锤硕大无朋,每一支都要两个炼气后期的儿郎才抬得动。
咣当咣当,金锤放在地上,把那宝轮缶也砸得摇了几摇。此时,两人已各自下了小半坛青红。
张若山见到金锤已到,兴致大涨。他长身而起,左右两手分持一坛,笑道:
“风兄,切莫客气,这两坛我先干为敬,然后再来三坛。”
说罢,他左手举坛,将那酒如瀑布般倒入口中。左坛一完,立刻右坛再举,双坛浇注,竟一滴酒都没洒出来。
风青衣本来还客随主便,由张若男为二人以坛就盏,一盏一盏喝,张若男偶尔也来上一盏。
张家老大忽然豪气邀约,风青衣也不去起身拿酒,轻轻一击桌面,两坛泥封自碎。
坛中青红若皎龙出水,凌空喷上五六尺,再齐齐落入他口中,也是一滴都不洒。
顷刻间,两坛喝完。如约,又各自来了三坛。就这样,一个开头,拿来的十坛酒喝了个干净。
张若男回身道:“拿酒,从我库里拿,五十坛全拿了。”
张若山手抚虬须,大笑道:“三妹,还是你懂我,知道这是我房中最后十坛。”
他摇摇晃晃起身,将金锤从地上拔起。宝轮缶一时失重,竟又晃了晃。
张若山领锤抱拳道:“风兄,我酒至微酣,就爱动上一动,还请包涵,献丑献丑。”
说完,他左手耍个锤花,右锤指天,一步就跨到了数十丈外的夜空中。
众人见他站定凝神,一头长发披落双肩,开始深深吸气。
这口长气,吸得长风呼啸,久久不停。直至头上的几片夜云为之聚拢,厚重,翻滚,他才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