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4月6号这天,赵久月和沈秋一起汇入了清明假期返乡的大潮中。
赵久月买了一箱子麦片,几箱子能较长时间存储的面包饼干,还有一大箱子卫生巾,放在了后座。
沈秋把他买的糖块、果冻、黏土、彩笔还有老人用的膝盖按摩器放在了后备箱。
城里有点堵,过了隧道就比较舒畅了。
“你知道路吗?”
“我把地址输入导航了,跟着导航应该没问题。”沈秋自信地说。
“反正我是路痴哦。虽然在这呆了十二年,但是其实只在福利院附近生活,连初中高中都离的不远。”
沈秋沉默了一下,赵久月看着他,想着是不是不该跟司机说话。
尤其沈秋看起来应该开车经历并不多,在这种他不熟悉的地方还是让他专注开车比较安全。
于是她正襟危坐,安静地看着前方。
但是自己的男朋友就在旁边开车,她怎么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于是她脑袋紧贴着靠背,斜过头看着沈秋,尽最大努力不让自己影响他。
认真开车的沈秋真的很帅,赵久月忍不住看呆了。
“你这样不怕脖子疼?”沈秋忽然开口了。
两个人的视线在后视镜相遇,赵久月觉得自己脸似乎在发烧,她捂住脸,觉得沈秋一定从后视镜看到了。
“我是怕跟你说话打扰你开车。”
“你一直这样看着我,我也能感觉到啊。”沈秋很无奈。
“那好吧,我就看前面吧。春天的薛城还是很美的。”
“嗯。你可以拍拍照片什么的。”
“可以拍你吗?”赵久月灵机一动。
“你啊。手机不要离我太近就可以。”沈秋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止不住地笑。
赵久月拍了不少沈秋的照片,不过多数是在等红绿灯的间隙。
外面的风景拍了更多,春天到了,薛城的绿化又是出了名的好,到处是红瓦绿树。
碰到特别好看的景色,沈秋还会开到道路旁,两个人看一会风景拍足了照片再走。
“过一会到了福利院,能看到你小时候的照片吗?”沈秋问她。
“可以啊。不过我小时候的照片基本都被我拍在手机里面了,没有多少,基本也都是集体照。”
这也没有办法,福利院也不可能给他们拍很多照片,她本身也不太喜欢被拍。
他们顺利地到了福利院,在院门口,沈秋翻看着赵久月手机里面的照片。
“这张好像是最小的吧。你几岁?六七岁?”
“是的,应该是小学一年级。看这背景是这个福利院,我们是小学一年级搬过来的。”赵久月跟他解释。
“再小的照片可能丢了之类的。毕竟搬家嘛。”
沈秋再次沉默了,但是他一直看着赵久月,然后替两个人打开安全带。
赵久月刚要打开车门下车,就被他阻止了。
“怎么了?前面就是福利院了。大家都在等着呢。”
“我想知道你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就是你在这个福利院之前的事情。你方便告诉我吗?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就不要说了。”
“可以啊。没啥不舒服的。我从小就是孤儿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但是刚才你说你在这里呆了十二年。”沈秋斟酌着。
“啊,你是不是误会了。以为我是6岁才成为孤儿的?”赵久月笑了。
“你误会了。我说是在这里呆了十二年是因为我们福利院在十二年前搬迁到这来的。”
“福利院搬迁?那你们之前在哪里?”沈秋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答案。
他以为赵久月是六七岁才失去父母被送到福利院的,那样的话她对那时候的事情很可能还有记忆,而且很可能是不美好的回忆。
没想到整个福利院都是搬过来的。
“对啊。说起来我都没有说起过。我的经历一般大家也不会怎么想接触。她们也怕我心里不舒服吧。”
沈秋握住她的左手。
“我大概一个月左右就被放在福利院门口了,那天正好是重阳,所以我就被叫久月。赵这个姓呢,福利院那时候决定按照百家姓来给孤儿取姓。”
“那年正好是第一年,所以我们那年来的不知道原本姓氏的孩子都姓赵。后来我六岁的时候,福利院搬迁了,我们就搬到了这里。这里更大,管理也更严格一些。”
“所以有时候挺怀念以前的福利院的,虽然我其实几乎没有记忆,就是那种感觉,整天东窜西跑,到处写写画画的。之前的院长似乎管理不太严格。”
“你小时候喜欢画画?你都画些什么?”
“就是乱画了。我猜就是红房子白篱笆还有郁金香之类的。那时候似乎是画在黑板上和墙上,就是到处乱画。”
“搬到这里来了之后就不行了,院长管的严格。只在美术本上画画这些,稍微大点也不爱画了。我在这方面没有天赋。”
“你之前的福利院在哪里?”沈秋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紧张。
“呵呵。就在我们学校附近哦。巧不巧。”
“就是艺术展览馆那片吧。”沈秋握着她的手似乎更紧了。
“你怎么知道。哦,也对,沈教授是负责艺术展览馆设计的人,对那里的历史有所了解挺正常。”
“我不是从我爸爸那里知道的。”沈秋看着她认真地说。
“哎?难道你去过那里?不过也是,那里离家属院也不远。不过算起来,你那会也就七八岁吧。还